往昔还尚如故,笑颜也依稀如昨,而彼时对他温言浅笑的斯人,却已经不再。
仿佛感受到主人的不甘,亓晚书心口那颗从如昼大街出来后就一直在压抑着的、烦闷不已的心,终于在此时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耐心尽失,只觉得需要马上走到余怀因面前,把人牢牢的扣在自己手上,看着他的眼睛,胸口处积压的那股烦闷之气才会散去。
这样想着,亓晚书再顾不上其他,他抬脚就往前走,行走间如裹挟着风雨之势,他边走边道:“既然相爷不说话,那我就当您答应了。”
他脚下步子不疾不徐,若是忽略这无边的雨帘,还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思,可赴十三就是从他身上,看出了焦急,和迫不及待。
亓晚书本就不惧余怀因说的话,城西这一条街上早就布满的他的人,别说余怀因往后退两步,就是退上十步、二十步,他也有把握,能把余怀因攥在手里。
刚才会因为他的话而停下,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想到,余怀因会对他那般决绝,连自己向他靠近的权利都被残忍的剥夺。
或许连亓晚书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生气的——生气余怀因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生气他这般对待和疏离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着被雨淋了好一会儿,脑子有点短路,在看见亓晚书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余怀因只是呆呆的站着,反应显得有些迟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失神后,余怀因猛的回过神来,看见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亓晚书,他的心跳也在一瞬间上拨了一个频率,砰砰直跳。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然而正是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落在亓晚书眼中,就成了余怀因决意要与他远离的信号,亓晚书步子一顿,忽然停了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不动,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余怀因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从亓晚书的身上。
亓晚书身上那股刚刚因余怀因那番话而稍稍收敛起来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尽数释放,霎时间,他周身气势尽显,比起最初,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爷。”他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清越,只是他嘴角的那一抹弧度,怎么看,都像是轻蔑。
他抬眸,目光凛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薄唇轻启,说:“我对您耐心有限,您别逼我对您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