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因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有阵阵的暖意从围在身上的这件斗篷上传过来,如一股暖流一般,将他身上的寒冷一点点驱走。
他抬眸,看向身前的代越,却见代越眉头紧皱,眼里涌动着责备、疼惜、难过还有懊丧等多种情绪,但最终,都被深深的自责所取代。
余怀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只是一刹那,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他张开嘴,喊:“代……”越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代越打断。
代越不等他说完,便忽然伸手,搂住了余怀因的脖颈,余怀因猝不及防,被抱的脚下一个踉跄,被迫倒向代越,没等余怀因挣扎,就被代越紧紧的抱住。
“对不起。”代越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响起,语气软而弱,带着拼命压抑也止不住的丝丝颤抖,还有害怕,他说:“我来迟了。”
尾音婉转又缠绵,温柔无比,带着深情无限。
一刹堕落,一念成魔。
余怀因仰起头来,望着无边夜幕,天际明月皎皎,东方启明星不住的闪烁,他的心绪起起伏伏,最后都归于平静,他想:我一定是魔怔了吧……
……
长夜将尽。
铜制梅枝烛台上蜡炬成灰,烛泪流下成丘,灯盏如豆,屋内灯火通明,寒风袭来,烛光跳跃不熄,窗边剪影随即左摇右晃。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三长一短,而后声止。
亓晚书置若罔闻。
李虹端着膳食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屋内的回应,他停了一下,复抬起手来还要再敲,忽然瞥见前方走廊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等那人再近些,檐下的灯笼将其人的身形外貌呈现在李虹眼前——是赴十三。
赴十三走了过来,在李虹面前停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赴十三低头看了一眼李虹手上的托盘,问:“少主还是不吃?”
从他们从城西回来后,亓晚书就像是失了魂,进了李府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李虹送晚膳过来,他也一声未应,这是李虹第三次送了。
李虹闻言点头,说:“是啊。”语带叹息,他看着赴十三,道:“怎么办?少主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已经一天不曾进食了。”
赴十三沉默,他自然知道亓晚书这样是因为什么,想到这,他不由怨恨起余怀因来,心道:都怪那个姓于的!少主对他诸般忍让,简直是不识好歹!
他抬眸,看着李虹,从他手上将托盘接过来,说:“我进去劝劝。”说罢,转身推门而入。
你们打吧,别打脸。(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