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孰对孰错谁定论(2 / 2)

遇到亓晚书之后,余怀因时常会想这么一个问题:能生出像亓晚书这样君子如玉般的人,那该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然而美人早逝,他是无缘得见了。

——因为说到底,这件事谁也没错。

代越没错,他是西乾国君,江山需要他守护,若有人企图颠覆河山,挑起战争,祸乱天下,他有责任出面阻止,并且义不容辞;

亓晚书也没错,他本也是金枝玉叶,本该金尊玉贵、千宠万娇的长大,可那年,未及弱冠的他,迎来了父母亲的惨死,他如何不怨恨,怎么事不关己?怎能置身事外?

既然谁都没错,那是谁错了呢?

不知道,没答案。

还没来得及伤感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余怀因回神,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一身的青衣,是那个名唤和玉的小童。

他站在离余怀因不远的地方,包子一样又软又白的小脸上是半点不遮掩的嫌恶,嗯,他嫌恶的对象,是余怀因。

余怀因一看到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在船上的时候,亓晚书跟自己说过的、关于和玉的身世,自幼失沽,未尝承膝之欢……对这个孩子,他很难不心疼。

他掏出揣在怀里的酥糖——这是在马车上的时候,亓晚书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递给他的酥糖,用一张正正方方的油纸包着,雪白雪白的,特别像余怀因小时候吃过的牛轧糖。

“你叫和玉是吧,吃糖吗?很甜的。”

和玉瞥他一眼,继续哼。

余怀因就笑,直起身来,看着小孩说:“不要啊,那算了,我丢了,到时候晚书来问,我就说不好吃,丢了。”

和玉一听,转过身来就往余怀因身上扑,伸长了手要去抢余怀因捏在手里的纸包。

余怀因半推半就,任他抢了。

和玉抢了就跑,头也不回。

余怀因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小孩太好玩了!

不一会儿,一个白胡子老人闯进了余怀因的视线。

那老人是从亓府大门走出来的,余怀因定睛看去,见老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却不失体面,发须全白却仍神采奕奕,也没有佝身偻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