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他把天子令藏在了余怀因的书房。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此行自己不幸遇害,天子令在余怀因手上,以天子令行天子事,名正言顺,可保江山暂时不乱。
至于以后,代越相信,余怀因能保西乾江山不失。
这也是,他身为西乾丞相,应该做的——扶大厦于将倾之时,挽狂澜于既倒之际,本就是臣子本分。
所以啊,世人只看得到于淮音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荣耀,却看不到这份荣耀之下,藏了多少不能与人言说的辛酸与苦楚,以及,坐在这里,他付出了什么。
丞相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伴随权利和名誉而来的,还有无尽的阴谋和杀机,没人知道丞相府里到底死了多少来要于丞相命的杀手。
每天从六部送来的有数不尽的公务,朝上处理不完的,他还得搬上马车,带回府,在灯下一份份看过去,直到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也正是因为余怀因时常会在书房办公,所以他的书房并不是府上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像是扫洒一类的事情,也都是由他信任的采莲亲自动手。
亓晚书也时常会来,不过他从不久待,也不会在于淮音不在的时候独自一人进来,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于淮音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在自己身边是另有目的的吧。
——你看,他从来都是清醒的,长达十三年的时间,也没能使他沉沦。
比较下来,余怀因的书房,会比皇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况且,把天子令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除了代越,也没人想得到。
代越把木盒打开,明黄色的锦布之上,玄铁所制的天子令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代越将其揣怀里,然后收好木盒,按下机关,把洞口合上。
然后起身,离开太师椅,转身离开。
打开门,见赵奢和采莲都在廊下等候,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转过身来,各行其礼,但齐齐喊了一声:“皇上。”
原来,不过这片刻的时间,天已经暗了下来,代越站在门口,抬头望去,只见西边天际,彩霞已变成了一团团的乌云。
代越忽然就想:不知道此时此刻,余怀因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亓晚书又会不会丝毫不念及旧情,撕下伪装,对余怀因出手?
带病码字,痛苦。我算过了,时间差点,所以下章你们先别买,会有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