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余怀因道,说完停了一下,转身正对着老人,朝老人拱手一揖,又补充道:“谢谢老人家,您费心了。”
老人听了便笑,说:“公子是孙少爷的贵客,便是整个亓府的贵客,老朽做的,都是自己的本分,再者说,费心的,也不是老朽。”
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余怀因也不傻,一听就明白老人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他抿紧了唇,有些不太自在,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故意惹了为自己如此费心的亓晚书生气。
随后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回答老人,他轻声说:“我知道……”知道什么,却又没说。
老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余怀因的下半句,于是一拱手,道:“那,若是公子没有其他吩咐,老朽便先告退了。”
他说走就走,半刻也不久待。
余怀因心里还在纠结,纠结要不要跟亓晚书服个软、认个错,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和亓晚书闹僵,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亓晚书和原身在一起十三年,也不见他真的对谁生过气,刚才那样的表情,记忆里更是从未见过,可见刚才,自己是真的激怒他了。
当你惹一个万年也不生气的人生气了,你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因为没有可供参考的案例。
余怀因有点愁。
他还没想出解决的问题呢,忽然听老人说要走,一抬头,人家已经转过身去了,余怀因心下一惊,嘴巴一张,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等、等一下!”
老人脚下步子一顿,缓缓回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余怀因,一脸长辈看晚辈的慈爱,他用近乎哄骗小孩一般的语气,问余怀因说:“公子还有其他事?”
“……”余怀因张了张嘴,仍是有些犹豫,然后他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颇有一番豁出去的意思,目光直视着老人,开口问:“他、渣……”
后一个字忽然变了音。
老人看着余怀因,余怀因也在看着老人,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四周突然变得谜一样的安静。
余怀因:“……”草,太紧张,咬舌头了。
到底还是老人见过的风浪多,遇到这么尴尬的场景,他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还是那个慈祥的笑,说:“公子不要着急,慢慢说。”
余怀因:“……”您这样一说,我特喵的更紧张了啊!!
“咳咳——”看着老人的脸,余怀因实在没办法好好说话,他只好别开脸去,以手抵唇,停了一下,在心里组织好了语言才小声再小声的问:“他,住的离这儿远吗?”
老人顿时笑眯了眼,眼睛只剩了一条缝,他回答:“不远,就在西南角的浣溪苑,从这走上一炷香时间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