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地上一阵飞尘。
门一倒,亓晚书半步不停的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但该有的都有,书案上有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字画,几株盆栽,还有两扇屏风,一扇白玉屏风,摆在屋里左侧的软塌前,隔开人窥探后面的视线;
另一扇是上好的翡翠屏风,一看就知道其价值不菲,被摆在进入右侧暖室的入口处,既做装饰,又能把隔壁暖室与主屋隔开,自成独立。
亓晚书率先走进主屋,一眼就将屋内情况看尽,却没有看到余怀因,那一瞬间,心口处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突然之间怦怦直跳起来。
小厮也跟在亓晚书身后走了进来,和亓晚书一样,没看见人,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怎么敲门也不没人回应的前提,他不禁心惊肉跳起来,然后想也不想就往左侧走。
可惜的是,白玉屏风后,并没有人在。
恍如晴天霹雳,小厮顿觉闯了大祸,他颤巍巍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亓晚书,抖着声音说:“孙、孙少爷,没、没人……”
亓晚书转头,目光且淡且冷的瞥了那小厮一眼,小厮一个不慎,与他对上目光,身子霎时僵直,那一瞬间,小厮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窟。
等小厮回过神来,面前已经不见亓晚书的人,他从白玉屏风前跑出来,只来得及在翡翠屏风后,看见一抹月白飘过。
亓晚书从翡翠屏风旁缓步走过,来到右侧暖室里,这里和外间主屋一样,陈设朴素且简单,古香古色,物件什么的也都一目尽览。
天蓝色的帷幕挂在房梁上,又从上面垂下来,贵妃榻旁边有一盆牡丹,许是伺候的当,明明不是花期也玉笑珠香,开的正艳。
暖室正前方就是一扇半圆花窗,上下式闭合窗门,打开窗,即见庭院。
窗门没关紧,又或是被强风吹开,正左右哐当,摇摆不定。亓晚书停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把上面的那一扇窗门放下来,把窗门关上了。
最后一点日光被阻止进入,屋内只剩下了一盏烛火,烛光明明灭灭,亓晚书转头看了一眼,是刚才他关窗前的最后一阵风吹得一晃,差点吹灭。
他走上前,把灯烛旁的放着的那个白色灯罩拿起,罩在了灯烛上,烛光霎时变得柔和下来。亓晚书转身,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的余怀因。
余怀因还没醒,甚至没有要醒的迹象,即便刚才小厮把门敲得砰砰响,即便木门被撞倒,即便自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亓晚书就这么站着,低着头,垂眸看他,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原本深邃如潭的目光变得温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