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因应声:“我在呢。”
得了回应,亓晚书像是得了表扬的孩子,顿时满足了,他闭上眼,安心陷入昏睡之中,他的眼尾还有些红,像是刚哭过。
余怀因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别开脸。
亓晚书在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其实,他酒量不太好,虽然不至于沾杯就倒,但绝对扛不过十杯,这一点,余怀因是知道的。
要说他提出喝酒没有要灌醉亓晚书的意思,那是假话,但是不是刻意,余怀因自己也不好说,他刚才自己倒是喝了不少,但并没有刻意去灌亓晚书酒。
倒是亓晚书为了陪他,自己断断续续喝了好几杯。余怀因看似不在意,但其实,亓晚书喝的每一杯,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在余怀因敬他那杯酒之前,他一共喝了八杯,虽然看着如常,神智也清醒,但其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余怀因选择敬他酒,其实也是在赌。
要是这第九杯喝下去,亓晚书还没醉,他就不会再让亓晚书喝,那么之后无论会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管;然而,亓晚书还是醉了。
余怀因阖眸,突然觉得疲惫至极,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往后一仰,卸下浑身的力气,有气无力的说:“还活着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半圆花窗发出一记细小的声响,紧接着,窗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外面窜了进来,就地一滚,滚到了余怀因身边,差一点没刹住车。
“相爷。”那人单膝跪地,哑着声音,向余怀因行了礼。
余怀因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望着房梁上轻扬的幔帐,目光放空,压低了声音,说:“声音小些,外面还有人在。”
说话间,一阵血腥气在屋内蔓延开来。
余怀因这才偏头,看了身边那人一眼,见人一身黑衣,半跪在地,用一手按着下腹,指缝间已满是鲜血,额头细汗密布,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余怀因到底不忍,他起身,把人扶了起来,指了指里间,说:“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去给你找点药。”
辜时雨起身,颔首道了一声是,眼角余光却落在了对面的亓晚书手上,在余怀因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猛地拔出腰间匕首,目光一凛,对着趴倒在桌上的亓晚书就要刺下去。
余怀因刚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对了……”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下意识的闭眼,却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双瞳骤然。
“住手!!!”余怀因大惊失色。
来不及思索,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亓晚书身上,而辜时雨的刀,正插在他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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