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时雨闻言,先是震惊余怀因竟然直呼代越的姓名,而不尊其圣上,紧接着就听见余怀因说了下半句,他吓了一跳,忙急声反驳道:“怎会?!嘶——”
辜时雨着这一动,余怀因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戳了一下辜时雨的伤口,疼的辜时雨叫了一声,余怀因自己也被他吓了一跳,他道:“诶,你别乱动。”
然后继续去解辜时雨在腰上打了结的布条,然后接着刚才的问题,说:“怎么就不会了?你武功这么好,他培养你一个,得花多少钱财和精力啊。”
辜时雨忍着疼,看着余怀因,说:“可您是丞相,皇上对您又这么……的好,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下属的死,就责怪于您呢?”
余怀因却摇摇头,手上小心翼翼的将辜时雨包扎着伤口的、染了血的布条轻而再轻从伤口上扯下来,语气因为手上的动作也不免变得轻缓。
他柔声说道:“怎么就不可能了?若真算起来,我的作用,还不如你的大。”
——更何况我还是个冒牌的。余怀因在心里暗自吐槽。
“可是……”辜时雨还要再说什么,代越对余怀因的好,他作为旁人全都看在眼里,辜时雨不允许余怀因对自己的主上有这么大的误解。
余怀因替辜时雨把伤口附近稍微擦拭了一下,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说:“行了,不说这个了,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放心。”
辜时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下意识就咬住了牙。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稍缓,他喘了口气,对余怀因说:“相爷和皇上之间,是否有什么误解?”
余怀因起身,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这药还是他趁着众人不备,偷偷问替他包扎的那个大夫要的。
听到辜时雨说的话,他“嗯”了一声,张嘴咬住瓷瓶封口,把封口吐在一旁,转头疑惑看着辜时雨,问他:“这话从头说起?”
说着他弯下腰去,凑近辜时雨的伤口,说:“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然后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在辜时雨的伤口上。
果然听见辜时雨闷哼一声。
余怀因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话锋一转,说:“按照以往的经验,亓晚书一旦喝醉,便会醉的很死,他酒品很好,不会随便耍酒疯,只会安安静静的睡,而且短时间内,怎么叫也不会醒。”
辜时雨知道他还有下文,没搭茬,听着他说。
余怀因接着道:“我和你,需要在这之前,离锦官城远一些,才有可能在亓晚书醒来后的追踪下,成功逃离。
亓允修也已经答应了我,在亓晚书醒来之前,会替我们拖住赴十三,这样一来,起码在亓晚书醒来之前,我们没有被追击的危险。”
话毕,他从里衣撕下一块布条来,因为单手不是很方便,只得草草的缠了一下,然后起身,对辜时雨说:“走吧,在你伤口发炎发烧之前,我们得找到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