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湖与皇权这两样东西,太过相似,它们都充满着阴谋和算计,承载着人类对他人生杀予夺权利的欲望,无论鲜血还是死亡,都太过寻常。
若两者分开,井水不犯河水,那么自然各自安好,可这二者一旦扯上关系,那么必将会致使天下大乱。
这个道理,代越明白,万琼生也明白。所以,当他们在猜到对方身份的那一刻,就代表他们的友谊,已经走向终结。
然而事实却恰好相反。
因为他们最终,还是保持了联系。而让他们两人再一次联系上的这个契机,却并非是两人之中谁的主动,而是因为一个外人。
很不巧,这个外人,他姓于,名叫淮音。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夏末,有人向京兆府尹状告谦安王爷收受地方贿赂,卖官鬻爵,以权谋私,要求皇上严惩。
因为事关重大,京兆府尹一不敢得罪谦安王,二不敢假装这事没发生,所以没敢耽误,一边吩咐人封锁消息,一边匆匆忙忙把状纸上呈给了代越。
代越得知此事的当晚,就急召了代谨入宫。
虽然了解自己这位皇弟,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蠢事,但保不齐有人利用他做了什么坏事也说不定。
所以他需要掌握主动权,才好先发制人,以免后患。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天一亮,这件事竟然已经在长谣城里传开了。
这样一来,先不管代谨卖官鬻爵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很明显——有人利用此事在幕后煽动百姓。
因为此事关皇亲国戚,要是没处理好,怕是于皇权有碍。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民怨,只好先把代谨暂押大理寺监牢,稳住民心。
代谨是先帝之子,又是当今圣上的皇帝,身份尊贵自不必说,想要查他的人,地位不能太低,像是刑部和京兆府尹乃至大理寺,都不太好出面,代越便只好这件案子交给了于淮音。
于淮音将案情梳理一遍后,决定先去一趟滁州,因为状纸上说谦安王卖官,卖的就是滁州的官,而谦安王再三跟代越保证过,自己没做过。
那么,只要证实了此事没有发生过,那卖官鬻爵一说,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于淮音到达滁州的那天,正赶上一场大雨,他带着随从一身狼狈的到滁州驿馆下榻,一入夜,就遭遇了指名来杀他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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