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也不对。”余怀因说,没有要辜时雨继续提问,他接着解释道:“我当时只是做了个假设,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你就在附近。”
辜时雨没有急着说话,他在等余怀因的下文,因为他知道,余怀因的解释并不止于此。
果然,余怀因接着便道:“赵奢武功或许不如你,但也毕竟是我丞相府的护卫之首,差不到哪儿去,在丞相府的时候,你能避开他的耳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并不经常在我身边。
今日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苏宅的门户低,尤其是前院,四周可供藏身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我赌了一下,看你会不会在可能会暴露的可能下,靠近我。
我故意支开赵奢,除了那番话不能被他听见,也是因为我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到哪种地步,在不暴露自己的同时,还不被那时候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赵奢发现。”
“……”这一次,辜时雨沉默了许久。
烛台上的红烛又落下一串泪来,一只飞蛾从窗纱上的缝隙里飞进来,见着火光,扇着翅膀便飞了过去。
安静无声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扑火的飞蛾陨在了烛火里,尸体被燃烧后,落在了红烛中间的蜡油里。
余怀因说完那番话后就停了下来,体贴的给了辜时雨问自己问题的时间,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如期等来辜时雨的质问。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自己的:“苏云生能在虞风城内打探到大大小小京都需要的情报,说明他手上肯定有一套完整的、打探各种情报的渠道,晚书若是进了城,苏云生肯定能查到的。”
闻言,辜时雨停了停,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他问:“若是没有呢?……其实相爷有没有想过,皇上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他为什么会对晚书公子产生敌意?”
余怀因闭上眼睛,不去看墙上摇曳起舞的黑影,假装听不懂辜时雨话里的暗示,只固执的道:“他是我带出来的,我得带他回去。”
这是要一意孤行的意思了。
辜时雨识趣的闭了嘴,并没有接着刚才明显没说完的话题,而是话音一转,说道:“相爷今夜所言,等明日皇上回来,属下会如实转告。”
余怀因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辜时雨没有再出声,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余怀因,转身,消失在了原地,对面的墙上,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桌上的烛光又晃了晃。
而后,除了床边那盏镂空的八角宫灯还亮着,屋内的所有烛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床上,余怀因缓缓睁开了眼睛,雪白的墙上,没有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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