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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洲带走了他从长谣带来的所有护卫,还有代越从禁军处给他调的二十余位禁军,秦英秦川作为钟洲的贴身护卫,自然是随他走的。
赵奢留了下来,其实余怀因的本意是想请他保护沈青衣的,毕竟,对外的消息,他还是和钟洲等人随行,要是这中途,有人冲着他来,那随行的沈青衣不可谓不危险。
沈青衣身在江湖,本就与朝廷无关,而且别的先不论,他此行是去救人的,余怀因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出什么差错,否则,他恐怕此生难安。
但是这话一出口,就遭到了三方的拒绝。
钟洲第一个发言,他看起来有些生气,低着头,连声音也不如往日平缓,说道:“皇上让我把此行从京都带出来的随行侍从以及护卫,包括调予我的禁军,都一并带走……”
说着,他像是突然卡了壳,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余怀因,接着说:“他们一走,届时皇上和相爷身边的护卫不足三十,若是连赵护卫都不在,岂不是太过危险?”
“其实……”余怀因想告诉他,还有个辜时雨在呢。
但是钟洲没给他往下说的机会,钟洲打断他的话,继续道:“相爷担心沈大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恕我不能苟同相爷的做法。”
话说到这,他侧身面向沈青衣这边,先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拱手,朝沈青衣躬身一拜,行了个大礼,这一举动把一旁的余怀因和沈青衣都惊呆了。
就连代越都看了一眼钟洲一眼,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反应。
而后钟洲直起身,对沈青衣说道:“此话或许冒犯了沈大夫,钟某先向沈大夫赔罪。”
钟洲这一拜太过突然,沈青衣没能来得及避开,在一脸惊愕中受了这一礼,回过神来后忙摆手,“不不不,钟大人不必如此。大人的话在理,青衣和大人的看法是一样。”
说着,沈青衣看向余怀因,语调平和,比钟洲多了份冷静,他道:“钟大人说的没错,相爷,您现在有伤在身,身边没个护卫,实在太过危险。”
钟洲见有人和自己统一战线,而且这个人还是沈青衣,他立时像战场上听到了冲锋号角声的士兵,斗志昂扬起来,也对沈青衣也多了份钦佩。
有了战友,钟洲信心更足,沈青衣话音一落,他忙加上一句,说:“相爷若是担心沈大夫,那这一路我可以和沈大夫同吃同住同骑(ji),我身边有秦英和秦川,还有这么多的护卫,安全问题可以保证,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沈大夫有事!”
余怀因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主观上不想让沈青衣的这一个念头,盖过了客观的事实,此刻见钟洲和沈青衣都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其实已经开始动容。
他只好看向代越,试图向他求救。
哪知代越恍若未闻,还顺势点了点头,看着钟洲和沈青衣,说:“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而后一锤定音,“那就这样吧,赵奢留下来。”
余怀因沉默了一下,说:“……但是,赵奢随我出城,京都城里很多人都知道,要是随行队伍中,不见赵奢,不会让人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