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洲:“免了,下去吧。”
秦英低着头,道一声:“是。”然后侧立一旁,等钟洲进了屋,他才出门,顺便带上了房门。
钟洲走进屋里,来到床榻边,看见亓晚书正坐在床边,他走上前,问:“相爷情况如何?”
亓晚书闻言起身,拱手向钟洲行了礼,他刚才听见了钟洲和秦川在门外的声音,所以此时并不意外钟洲的到来,听见他问,亓晚书回答道:“情况不太好。”
钟洲在床尾的矮凳上坐下,又示意亓晚书不用拘礼,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余怀因,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亓晚书坐在床头位置,见暖黄的烛光在余怀因的眼睛上摇摇晃晃,他贴心的把挂起来的床帐往下放了一点,好遮挡屋里烛光的直接照耀余怀因的眼睛。
钟洲见他动作,正要开口说他细心、对丞相如此上心云云,就听见亓晚书先开了口,“钟大人是否已经知道,此次是京中哪位大人的手笔?”
钟洲抬眸看他,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惊讶,但随后,他就释然了,欣赏般的看着亓晚书,说道:“亓先生果真聪慧非常。”
亓晚书笑了笑,说:“钟大人过誉,不过是亓厌与钟大人想到一块去罢了。”
山道上那一战过后,亓晚书很快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奢竟然不在他们的护卫中,可是看钟洲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发现赵奢不在的样子。
那个时候起,亓晚书便知道,钟洲应该是派赵奢去追查那伙杀手了。
钟洲道:“亓先生谦虚了。”
他打趣道:“先生既然选择问我结果,便是知道赵护卫已经回来了,这总不能是先生和赵护卫想到一块去了罢。”
亓晚书温和一笑,回答说:“不瞒钟大人,确如您所言。”
见钟洲面露不解,亓晚书解释道:“赵护卫行事稳重,且一向以相爷为重,不管查没查到,为了相爷的安全着想,这个时候,他是一定会回来。”
“就算是这样,可先生又是怎么知道,赵护卫就一定查到了幕后之人呢?”钟洲疑问。
亓晚书道:“那伙杀手的目标,虽然是相爷,但很明显是受雇佣杀人,并非是专门培养的死士,既非死士,就不是完全没有缺口,有了缺口,赵护卫出手,则必有所得。
而且刚才钟大人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观大人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疑虑的样子,应该是已经从赵奢口中得知了此次的幕后黑手,否则,大人就不是疑虑,而是忧愁了。”
钟洲听他说完,已是赞叹不已,他上下打量亓晚书一眼,语气是隐藏不住的钦佩,他道:“先生神思敏捷,钟洲实在佩服。”
说着就要向他行礼表示钦佩。
亓晚书哪里敢受,忙伸手阻止了钟洲,同时说道:“钟大人切莫如此,亓厌当不得大人如此相待……”
怕钟洲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他忙绕回正题:“所以,到底是谁下的手,才令大人如此困扰?”
钟洲闻言,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茫茫然“啊”了一声,想了想,把赵奢调查的结果告诉了亓晚书,“是邱秉山。我想不通的,邱秉山与我的仇怨更大,怎么会对相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