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话音落下后,余怀因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近乎呆愣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亓晚书,亓晚书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了,并没有觉得惊讶,大概是习惯了,以前于淮音也时常带他一起出门。
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正前方,目光落在那院墙底下一株被月光照耀的秋海棠上,开口说道:
“晚书明白了,既然圣旨明日会到,那我今晚就开始安排,还是和以前一样,府上的事情,交给采莲姑娘,若有情况,则飞鸽传书于我们。”
说完最后一句,亓晚书才收回在秋海棠上的目光,转头来,看着身边的余怀因,问道:“相爷觉得如何?又或是相爷有其他安排?”
看来是惯常操作了,亓晚书的这番话里,没有一丝询问之意,至于最后那一句,象征性意义更大一点,大概以前两人外出的时候,就是这样安排的。
余怀因在心里这样想。
有了这短暂的缓冲时间,余怀因已经压下了心里最初的那一阵慌乱。他不动声色的回过头来,将脸上的表情整理至最佳,然后颔首,表示对亓晚书的安排很满意,“你安排就好。”
亓晚书也不推辞,很自然的就应下了,他端起那半盏茶,凑上去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转头看着身边的余怀因,浅银色的月光下,他眨了眨眼睛,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然后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他伸手将在自己面前的一碟绿豆酥推到余怀因面前,正伸出罪恶之爪要去拿绿豆酥的余怀因很自然的碰到了亓晚书的推碟子过来的手。
他抬头看向亓晚书,后者笑了笑,浑不在意的收回手来,看着他,温声笑着开口,说:“相爷就这样信我,不怕我趁机做些什么手脚?”
他的语气很轻松,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感觉,就像是朋友之间打招呼,随口问对方一句“你吃了没”“现在什么时候了”这种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问题一样。
可就是这样自然的语气,余怀因却莫名感到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像是在提前预告着什么。
鬼使神差一般,余怀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看着距离不过自己不过一尺之遥的亓晚书,然后,眨了一下眼睛,眼里适当的带上了疑问的神色。
“你会吗?”他问。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亓晚书挨得极近。
月光悬挂于夜空之上,流云与她擦身而过,不沾染点滴,繁星在夜幕上点缀,银河宽阔,如银带横挂广寒宫中,嫦娥仙子怀抱玉兔,吴刚持斧伐玉树,而苍穹,苍穹正俯瞰人间。
亓晚书:“相爷就这样信我,不怕我趁机做些什么手脚?”
余怀因眨巴眨巴眼睛:“你会吗?”
亓晚书:……大晚上的,相爷你不要说这种这么吓人的话!!这让我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