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晚书见他停下动作，问：“饱了？”

余怀因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小腹，然后点头，说：“饱了。”

“那好，”亓晚书顺手将挡在两人中间的小碟子推到茶几边边去，面向着余怀因这边，看着他，说：“相爷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不能告诉钟御史我们的路线？”

“……说不能告诉，有点严重了。”大概是被亓晚书这副认真的模样所影响，余怀因也难得认真了几分。

他看着亓晚书，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觉得，眼下这个时候，知道路线的人，能少一个就多一分安全。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我总觉得，这次青桐县之行，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

次日，按原先商量好的，余怀因和钟洲各自从府上出发，然后在长谣城城门口汇合，余怀因为了不耽误行程，特意起了个大早。

为了赶路方便，余怀因没再选择宽袖长袍的居家服，而是穿了一套比较方便行动的锦衣，长至腰间的一头墨发也用玉簪挽了，端的是一派贵公子模样。

余怀因极少这样装扮，他虽说已经年近三十，但如果单看他的脸，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已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因为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年纪和长相不符合，为了维持住一国丞相的形象，于淮音总是在人前表现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连衣服的颜色都是偏暗色系。

是以他今日的这副打扮，与他平日里的装扮可谓是大相径庭，就连亲自替他梳洗的采莲都看呆了片刻，然后由衷的赞道：“相爷穿这身可真好看啊。”

亓晚书见了也点头，说：“其实相爷更适合颜色鲜活一些的衣裳。”

到达城门口的时候，钟洲已经在了，而且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余怀因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以为自己起的足够早，没想到钟洲更早。

让余怀因比较意外的是，林应弦也在，他穿着官袍，应该是顺道过来送钟洲一程的，见余怀因来了，两人一起上前向余怀因见礼。

二人站在一处，朝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的余怀因拱手一揖，齐声道：“相爷安好。”

“两位大人不必多礼。”余怀因看一眼钟洲，见后者穿了一身檀色锦衫，用发冠束了发，与之前见到的身着官袍严肃庄重的钟洲，倒是两个模样。

他温声开口，道：“劳钟御史久侯了。”

钟洲拱手，垂下双眸，语气恭敬，对余怀因说：“相爷言重了，下官也是刚到不久，正和林尚书在说话呢。”

余怀因便顺势看向林应弦，轻轻一笑，说：“是了，本相记得，林尚书和钟御史是多年好友来着。”

话音落下，那边有人道：“相爷，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