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因从刚才起就用一种近乎宽容的目光看着夏惊秋,此时听到他这么问,余怀因茫然然的“啊”了一声,然后特别的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眼里带点懵懂,脸上的表情也是疑惑不解。
他问道:“什么?”
余怀因倒不是没有听清夏惊秋的话,只是夏惊秋这话题跳得太快,而且他忽然提到亓晚书,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过余怀因的这个反应,落在夏惊秋眼里,就被他曲解成了别的意思——他以为余怀因诧异于自己会问他和亓晚书的关系。
夏惊秋有些不好意思,他早就听说中原人最重礼仪,说话做事都有很多避讳,自己刚才那么问,怕是冒犯了对方。
他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说:“夏某一时失言,若是冒犯了于丞相,还望于丞相勿怪。”
“……哦。”沉默了片刻后,余怀因还是没弄懂夏惊秋的脑回路,但好歹,他终于想起来要回答。
夏惊秋这下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若是余怀因顺便接一句什么话,他都能完美的应对,并且引导余怀因跳过刚才话题,可偏偏,余怀因只冷冰冰的说了个“哦”。
这让他怎么接?!!
夏惊秋本就因为偷看对方被发现而心虚在前,此时又对上这幅被他理解成生气生气的表情,他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灰溜溜的落败。
余怀因第一次问夏惊秋看着自己做什么,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但他问完之后,无意间捕捉到夏惊秋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的时候,他就隐隐知道了什么。
但夏惊秋下一句,偏偏又突然问他和亓晚书是不是主仆,这话题跳跃的,又把他整懵逼了,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的反应就快多了。
于是,不等那边的夏惊秋想出合理的措词来,看出他尴尬的余怀因就在心里笑了笑,然后率先转移了话题。
他单手提起酒壶,给对面的夏惊秋先倒满了,然后才替自己倒,边倒边说:“这酒叫什么名字?味道挺特别的。”
夏惊秋微微一愣,他抬眸看着余怀因,见余怀因正认真的在倒酒,心下顿时了然,然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某一处,有了丝丝异样。
但此刻不容他细想那一丝异样是什么,他收敛好情绪,持杯至身前,低头看着手上的酒杯,回答余怀因的问题,说:“它叫月下青稞。”
余怀因放下酒壶,顺势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夏惊秋,好奇的问:“月下青稞?青稞酒我喝过,可它为什么会多月下二字。”
夏惊秋道:“这是我们淮夷人的酒,与于丞相以前喝过的不一样。”说完这句,他举杯向余怀因遥遥一敬,然后仰头饮下腹。
“怎么不一样?”余怀因问:“不都是青稞酒。”
夏惊秋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论两个脑回路都不正常的人,谈话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