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君臣之谈这才落了幕。
紧接着,代越把目光转到了从踏进花厅落座后就一直没说话的余怀因身上,他眼里还含着几分刚才对林应弦他们的笑意,说:“于相也辛苦了。”
代越这句话的语气其实算得上温和,但是他这话说的太突然,余怀因正百无聊赖的想着其他事,猝不及防听见代越喊自己,他吓得心一颤,手一抖,捏着的茶盖“啪啦——”一声,砸上了茶杯。
这一声响将花厅几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齐齐看向余怀因,脸上还是上一秒的表情,此刻都凝固住了。
余怀因勉强挤了个还算得体的笑来,然后迅速定了定心神,他起身,朝主座上的代越躬身作揖,道:“这是臣的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代越俊眉一挑,并不接话,他可都看着呢,刚才这人一眼都没看过自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若无其事的端起茶,动作优雅的饮着茶。
代越没说免礼,余怀因只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略带尴尬的站着。
喝完茶,代越放下茶杯,瞥人一眼,见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勾了勾唇,开口,语气慵懒,说:“起……”
“相爷!出事儿了!!”代越后面还有一个“吧”字没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声大喊打断了,那人边喊边往里跑,“傅大人在城外十里处遇上刺杀!!”
“什么?!!”众人闻言俱惊
……
傅家本家在江南,自傅喻寒登科,于金銮殿上领了大理寺卿这一职后,傅夫人担心儿子,连夜就带着人跑到长谣城来,在他们长谣的宅子里住下了。
傅家在长谣有家业,不比江南大,但也富余。
虽然母亲也在长谣城里,但傅喻寒并不和傅夫人住一起,一则是他身子弱,不宜舟车劳顿,傅夫人也心疼,二则,是他经常一办起公务来,就忘了时辰,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傅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几次想让傅喻寒辞官,傅喻寒笑着拒绝,傅夫人没办法,只好开始给他置办起日常所需的物件来,以保证傅喻寒不会冻着饿着。
慢慢的,大理寺后院的东西越来越多,从小厨房里的柴米油盐到庭院里的花草鸟鱼,一样不缺,这两年下来,可以说,傅喻寒几乎已经在大理寺安了家。
哪怕是平时,也是傅夫人驾车乘轿来大理寺看他的次数多,而不是傅喻寒去看她。到后来,傅夫人更是想在大理寺住下,以便能更方便的照看着傅喻寒。
不过这一提议,被傅喻寒坚决拒了,他语句铿锵,说这是皇家的地方,怎能行小家之事?
傅夫人只得作罢,只能隔三差五往大理寺跑。但今天注定是不一样的。
林应弦和钟洲微微俯身,垂头,拱手作揖道:“臣等见过皇上,相爷……”
余怀因:别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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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言再拜:“谢皇上,相爷……”
余怀因:别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