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于相”两个字,斐骋邻当即就回想起来,那天在丞相府的灵堂上,那人穿着一身华丽寿衣,从棺材里爬出来,还跟自己微笑招手的画面,吓得全身一凉,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这才有了白虎门外,斐骋邻接应余怀因的事。
孟虎闭着眼睛把马车里的余怀因叫醒了,等余怀因从马车里下来,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暂时告别了斐骋邻和余怀因,他驾着车,在城墙底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了。
余怀因从马车里下来,看见斐骋邻,“咦”了一声,说:“是你?斐侍卫。”那个拿刀砍我、还把我下大狱的人。
“……”闻言,斐骋邻抽了抽眼角,他闭眼,又睁开,然后抱拳,说:“于相,皇上在等您,咱们快点吧,让皇上久等不好。”
余怀因眯了一会儿,精神好多了,他点点头,跟在斐骋邻身后进了白虎门,又小心翼翼的避开巡夜的禁军,两人偷偷摸摸的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都有代越的心腹在,所以两人走的并不难,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小太监看见两人,忙转身,跑进了殿内。
消息先是传到盛易德耳中,然后盛易德从正殿外走进来,来到偏殿的书案前。
“皇上,”盛易德躬身行礼,朝跟前坐着的代越禀告说:“于相在门外求见。”
干檐外挂着的宫灯在夜色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没了月光的倾洒,独属于烛光的光辉终于在今夜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柔和的光芒从书案旁的圆形的雕花窗棂投射下来,正落在端坐在案前的代越身上。
听到盛易德的声音,他抬眸,窗外的光洒在他俊逸的侧颜上,脸上那本是冷硬的线条,莫名变得柔和了几分。而那双没什么光芒的丹凤眼,也在一瞬间装进了一整个月光。
他说:“快请!!”
盛易德应道:“是。”然后转身,去请余怀因了。
不一会儿,余怀因走了进来,那件纯黑色的斗篷已经在踏进御书房的时候,解下交给盛易德了,现在他身上这剩下这身月牙白的束袖劲装。
头上也没有戴发冠,一头及腰青丝用了一根檀木簪束起,多了几分侠气,也没有挂多余的玉佩香囊,只在腰间系了条红色宫绦,衬得他整个人英姿飒爽。
他走进来,先看了一眼代越,然后拱手,说:“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要不要让皇上给擦药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