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母和好友便跟在孩子们的身后,小心的看护着那几个孩子,时不时喊一声:“别跑那么快啊。”
见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小孩跑远了些,一个妇人模样的忙喊:“二胖,我的小祖宗诶,你小心摔着。”一边说着,一边朝二胖追了过去。
余怀因看了个全程,见那二胖跑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颇为可爱,他不由轻笑一声,同身边的亓晚书打趣,说:“听说小时候胖乎乎的孩子,长大就不胖了……”
亓晚书闻言,挑了挑眉,心知余怀因要使坏了,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余怀因说:“……所以,晚书如今这般的玉树临风,可是因为小的时候如那孩子一样胖乎乎的?”
亓晚书没有马上回答,他笑了一下,回答道:“若是照相爷这般说,那相爷小时候应当也是个小胖墩才对。”
被反将了一军,余怀因也不生气,他摇了摇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在路边摊子上随手买的折扇,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回答说:“是啊。”
亓晚书没想到他会回答这么快,一时间愣了,随后反应过来余怀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下意识的,他在脑子里把余怀因小时候的模样替换成了刚才的二胖,顿时笑出声来。
他笑着说道:“那相爷小时候可真可爱。”可惜的是,他从未见过小时候的余怀因。
彼时的气温不高不低,余怀因胸前那把扇子扇的格外多余,但他本人毫无自觉,听见亓晚书说他小时候可爱,他不由愣了一下,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些什么。
——那是他小时候的记忆,一些并不快乐的回忆,余怀因慢慢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并不可爱……”还很惹人厌。
周身人多,声杂,亓晚书并没有听见余怀因说的这句话。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因为临近龙舟游行了,所以街上的人越来越多。
和亓晚书并行没多久,两人就被一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群冲散。余怀因借不住力,只能被人群推着走,最后,撞上一人胸膛。
“对不住,对不住,在下不是故……”他抬头,瞧见黑着脸的代越,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代越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代谨便冒了个头出来,看见余怀因,顿时欢呼起来,喊:“于淮音,你怎么在这?也是出来看龙舟的?”
他绕过站着不动的代越,一下子就窜到了余怀因跟前,一巴掌拍在余怀因的肩膀上,又接着说:“欸,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府上那个管家呢?怎么没来?”
说着还前后左右看了看,试图在众多人头中,找出亓晚书的头来。
代谨那一巴掌,差点把余怀因拍的“扑通——”一声跪下,好在他膝盖够硬,没弯,余怀因心道。
代家先辈以武起家,又自创一套剑法,是以,传下祖训,代家子孙都要习武,至于练到什么地步,就看个人资质了。
而代谨其人,恰好,就是那种力大无穷的,随便一掌能把人打个眼冒金星,一拳就能把一扇大门打个窟窿,实在是可怕的很。
余怀因稳了稳心跳,微微垂着头,避开代越的目光,小声的回答说:“我们走散了,臣正在找他呢。”
“哦,这样啊。”代谨闻言,收回搭在余怀因肩膀上的手,他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拍巴掌,对余怀因说:“那这样,你陪皇兄看吧,本王去替你找亓厌。”
余怀因听到上半句话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他正要说不行,就被代谨一把抓住手腕,余怀因愣住,然后被代谨往后一拉,他一个踉跄,就到了代越的跟前。
余怀因:“……”
代越还是黑着那张俊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余怀因的错觉,他总觉得,代越的脸,比他刚撞上代越的时候,似乎还要更黑一点。
难不成,是因为代谨那小子丢下他,跑去找亓晚书,代越生气了?嘶——余怀因感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他心道: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代谨自己要走的。
代越看着面前的余怀因,但因为余怀因是稍稍低着头的,他看不清余怀因的表情,不过直觉告诉他,余怀因一定又在胡思乱想,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想到这,代越又有点好笑,他都不知道余怀因是从那学来的这脑补的技能,他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他歪了一下脑袋,对余怀因说:“于相在想什么?”
余怀因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啊”了一声,然后一抬头,对上了代越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之际,代越又眨了一下眼睛,眼里有几分疑问,像是在询问余怀因什么。
“……”
余怀因忙低下头去,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不正常,跳的太快了。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代越在等他的回答,而余怀因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不知道具体安静了多久,也许是短短半分钟,也许是好一会儿,余怀因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皇上,臣忽然觉得,这……”
“快看,看啊,龙舟出来了!!”忽然有人大声喊道,直接就把余怀因那后半段淹没在了周围的一片欢呼声中。
两人闻言,同时转头,朝护城河上看去,龙舟船张灯结彩,如一座华美的宫殿,没有丝毫征兆,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龙舟船规模之大,船上身着飞天舞衣的妙曼女子,如一个个九天仙人,让岸上的百姓惊叹不已。
昨天发的时候手抖,多复制了一遍,现已修正,加了两千端午节的番外,价钱不变,大粗长的一章,谁不买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