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因最见不得他皱眉的样子,因为这说明他生气或者不满了,天子一怒九州倾,怀疑自认承受不住代越生气的后果。
当下啥也不管了,说上就上,也不用踩脚凳了,直接手脚并用两三下就爬了上去,其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谓是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车夫都看呆了。
车厢里,代越挑了挑眉,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余怀因,余怀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走吧。”代越放下车帘,同时吩咐道。
车夫得令,坐上车头,驾着车往宫门走去。
车厢里很安静。
马车的布置很简单,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供人休憩的软塌,置放糕点茶酒的茶几,还有角落里,细心的采莲特意添置的小香炉。
袅袅香烟从镂空的香炉盖上升起,不大的车厢很快就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这味香有安神和让人疏解疲劳的作用,且味道不浓郁,余怀因较为喜欢。
采莲近来给他在卧房和书房里点的,都是这一种香。
底下传来车轮滚动的辘辘声响,和着马车前后左右共四个角,坠挂的宫铃摇晃声,奏出了一首不一样的乐曲。
直到马车被白虎门的守城士兵拦下,车夫忙勒停了马车,“吁——”
外头传来守城士兵的声音,他朝着车马一抱拳,说:“不知是哪位大人的车驾,卑职奉命对来往车辆进行搜查,还请大人配合一下。”
代越闻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余怀因,余怀因作为挡箭牌,其作用可不就是在守城士兵例行检查的时候,出来露个脸。
眼下就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掀起自己这边的车帘,看着马车外的身穿盔甲的士兵,拿捏着沉稳又淡然的语气,问了一句:“是本相。”
白虎门偏远,一般没什么官员会从这里经过,所以守城士兵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拦了当朝丞相的车马,吓得立刻单膝跪地,惶恐道:“于相恕罪,卑职没想到是您。”
余怀因淡声道:“无事,你们职责所在。”
那守城士兵当即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见余怀因先他一步,问:“里面要查吗?”说着,慢慢掀起了车帘。
守城士兵闻言,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用,相爷,您的马车不用查,您请,您请。”说着,转过身去,对身后人喊道:“放行。”
余怀因轻轻地“嗯”了一声,放下手上的车帘。
没人知道,彼时,代越就在余怀因的马车里。
之后车夫驾着车,载着二人出了宫。
代越:撒起慌来脸不改色心不跳。
余怀因:呵呵,你嫉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