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碗筷,也没转头,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叫住了刚走到门边的他,“相爷要进宫?”
闻声,余怀因脚下步子一顿,他回过身来,看着坐在桌边的沈青衣,沈青衣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了一瞬。
“嗯。”余怀因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件事,我需要知道答案。你……”
没等余怀因把话说完,沈青衣蓦然出声,接过他的话来,他看着余怀因,说道:“我会照看好亓管家的,相爷放心。”
余怀因道一声好,然后转身,大步踏出房门。
出了府门,坐上马车,马夫将竹鞭一甩,骏马嘶鸣一声,载着余怀因往皇宫的方向去。
早上卯时一刻,代越醒来,彼时天刚破晓,东方既白,曦光落青瓦,由宫女们伺候着洗漱完毕,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吃完早膳,然后开始批阅奏本。
这是代越一天的开始。
今日也不例外,昨夜因为余怀因遇刺的事情,他比平日里晚就寝半个时辰,今早醒来的时候,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
他刚批完大理寺卿的折子,外头就报,说是收到了相府递来的折子,盛易德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来,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代越的跟前。
看着盛易德手里的那张折子,代越停了一下,他直觉不是很想打开,不过也只是须臾,理智就让他放下了手里刚拿起的奏本,去拿盛易德手里的那本。
一打开,待看清那折子里写的什么的时候,代越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剧烈的跳了跳——与他的直觉相照应,这是余怀因说今日不能来上朝的折子。
代越本能的不满,他看着手上的折子,狠狠的皱了皱眉,莫不是昨日吓着了?他想。又觉得不对,总不是是故意躲着朕吧?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迅速占据了上风。
念及此,代越极其不开心,他抬眸看着底下站着的小太监,问:“这折子是相府的谁递上来的?”
那小太监听见代越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忙低下头去,颤抖着身子回答说:“他、他说他是相府的侍卫,姓、姓贺。”
小太监话音才刚落,外头突然又跑进来一人,和小太监一起,并排站在代越跟前,他先行了个礼,然后说:“皇上,于相在殿外求见。”
有那么一瞬间,代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低头,先看了一眼手上的折子,然后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求证似的问道:“于相求见?”
那人不太明白代越为什么这么问,还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于是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是,皇上,于相求见。”
代越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折子放下,表情严肃且一本正经,扬声道:“让他进来。”
啊,我的傲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