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被他的笑声惊的呆住,他呆愣愣的看着亓晚书,犹豫着喊:“亓、亓管家……”他心里在想:该不会是痛的脑子都不清醒了吧?
这一笑的代价,就是伤口更疼了,亓晚书暗道自作孽不可活,先辈诚不欺我也。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他看着小风,因为疼痛,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他看着小风,朝他露出了一个苍白却温柔的笑容,他说:“小风可以吗?”
闻言,小风点了点头,他直视着亓晚书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昨天看见师父做过,可以一试,只是,可能会很疼。亓管家你……”
后面的话被亓晚书堵了回去,他摆了摆手,用一种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没事,你缝吧。”
小风“嗯”了一声,然后松开按住亓晚书伤口上的手,转身,将沈青衣留在房间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所幸,需要的止血药和纱布里面都有。小风松了口气,他把医药箱放在手边一侧,将桌上的一盏烛台拿了过来,置于医药箱旁。
昨日沈青衣替亓晚书处理伤口的时候,小风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他看见沈青衣用绣花针将亓晚书被划开的伤口,用针线像缝衣服一样,缝了起来。
小风以前听爷爷说过,战场上,军医就是这样给那些受伤的将士缝补伤口的。可他从未见过,昨夜是第一次。
当时只觉得惊叹不已。
针线活,小风是会的,他和小鱼儿还有爷爷在一起久了,有时候小鱼儿调皮,会把衣服弄破,爷爷就会用针线把它缝补好。
后来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拿针也拿不稳,小风就开始自己学了,他缝的不算好,但也过得去,所以,此次,应该可以一试。
小风呼出一口气,然后飞快的针把线穿好,然后右手拿着一把剪子,先将亓晚书的伤口剪开,没了手和纱布,裂开的伤口顿时暴露在两人眼前。
肉眼可见的一道长如食指般的刀口,狰狞的趴在亓晚书的下腹腰侧,像一条丑陋的长虫,刀口不断的渗出血液来,可怖又惊心。
到底是第一次直面这么血腥的画面,小风有些受不住,更何况,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作呕。
小风憋了一口气,用剪刀夹起针,先将针置于烛火上炙烤,然后等冷却后,右手抓起针线,他看着亓晚书,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说:“亓管家,我动手了。”
亓晚书点点头,然后往旁边抓起一块布巾,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