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叟听了明正的话,点点头,眼睑低垂,声音带了些哭腔,喃喃道:“谁,谁能想到”林叟眉头蹙起,长叹一声,眼角闪出滴泪来,道,“我们,我们都还没走到,走到升平楼呢。那,那满地的血,都从巷子里流出来了!”
“这么厉害?他这是”明正也皱起眉头。
“那身上!那身上都要被,都要被捅成筛子了!”林叟一想起那惨状,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林叟低头拭了拭泪,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高儒少爷这是招惹谁了,怎么,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明正身手在林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人死不能复生,林叔还是节哀吧。”
说话间,几人已经赶到了升平楼一带,马车还没拐进大路上,便被人给拦了下来。明正跳下车,原来,不知是哪个早晨去早市的妇人,还是安家哪个长舌的下人,传了出来,不少百姓纷纷前来,看这个百年不遇的热闹。
“劳驾!让一让啊,让一让!”明正一面往里走着一面喊道。
平日里给达官贵人回避退让的事情多了,好容易都是寻常老百姓,凭什么给你让路?明正越喊,这些个围观群众却像是成心和明正作对似的,越发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
明正对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也不好推搡,只能用血肉之躯往里挤,却是越往里挤,越发被挤出来了。扶着范颛从车内走出来的暗影,看到这场景,提起一口气,扬声道:“钦差办案,闲人避让!”
暗影这话中气十足,在这宽阔的街道上,荡出层层回声。众人忙向左右避让,片刻工夫便让出一条路来,独留明正一人在道路中间,受人的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