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啊,下这么狠手,怕是有仇家吧!”
“人家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了。”
“仇家?”罗超踢了说话的人一脚,“来着这种地方还特么想好事儿?我要是在这里遇见仇家,老子绝对亲他两口。”
“啥……啥意思,超哥?”
“还特么啥意思,别把自己当人就对了。老皮这么去帮那几个家伙,估计是怕以后没机会和活人打交道了。”
众人哑然。
……
应天龙嘴里骂了独眼龙几句,因为这一场斗殴他们打赢了,所以心里并没有觉得不爽,过过嘴瘾就当这事儿过去了。
“我去方便一下。”沈阑拍拍屁股站起来,扭了扭有些发僵的老腰。
“干爹,我陪你去。”应天龙跟着站起来。
“没见过别人撒尿啊!”
“干爹,我去保护你。”
“啥?”
翟地虎一把拉住应天龙的裤腰带说道:“干爹还用你保护?你去了还得给你把尿,哪儿来的自信呐,老实呆着吧。”
沈阑指了指三个马屁精说:“跟别人就说我是普通人,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我就削死你们。”
马屁精们相视一眼,头如捣蒜。
别人怕出意外,通常解决问题都在边上的草丛里随便处理一下,沈阑反倒一头扎进树林里,很快不见了踪影。
马屁精们看了连连赞叹,一会儿感谢天,一会儿感谢地,然后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祖坟怕是冒了蘑菇云才有机会认一个这么强大的干爹。
沈阑四下看了看,趁着无人赶紧隐身,随后朝着那一伙伤员休息的地方走去。
四个伤员倚靠在树边,除了重伤员外,其他三个人依次拿着刀警戒,这样他们可以交替恢复体力。老皮放在地上的酒精和碘伏不见了踪影,三个轻伤员好像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口,一个家伙竟然伸出舌头添了一口还在渗血的胳膊,沈阑记得他的名字叫李凯。
张帆回头瞪视着李凯,李凯马上把舌头缩了回去。这一幕好像惹怒了张帆,他一把卡住李凯的喉咙,五根手指死死捏着,李凯拼命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珠爆大,但是却抵抗不了。
张帆简直像疯了一样,手指的力度只增不减,直到李凯连连作呕,一把吐出舌头。
张帆目光如虎,抄起地上的短刀没有任何迟疑地砍掉了李凯暴露在外的舌头。而后小心地审视着不远处的人群,直到确认没有引起关注之后才渐渐松开扼住李凯的手指。
舌头被削掉一块的李凯好似如释重负,没有丝毫痛苦。
沈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张帆的动作和攻击手段,决然不是受到严重打击之后该有的样子。
微风轻拂,沈阑顺势飘到张哲的身边,和张帆等人近在咫尺。
地上的张哲气若游丝,肚腹之处布满鲜血,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还能看到不断渗出的血迹。沈阑眉心拧在一起,他觉得在那片薄薄的衣物之下,有他从来
不敢想象的东西。他伸出两根手指贴在张哲的脖颈,血管已经没有了跳动。
沈阑不再耽搁时间,毕竟蹲大号超过五分钟就会让人产生怀疑。
回到空地上,沈阑没有理会任何人的问话,只是眼神再次和独眼龙的碰在一起,又是碰巧。
一切看起来如常,缓过来力气的大部队开始喧闹起来,嘈杂的争吵声中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声响。沈阑皱起眉头,精神也随之紧张起来,此刻,他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机。
一连几个小时的白昼以眼睛可以辨识的速度黯淡下去,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整个天空仿佛从正午过渡到了黄昏。
独眼龙警觉起来,抽出短刀握在手上!大部队的人马在罗超的指挥下砍了一些树枝缠绕上破碎的布条做成火把,打算等到更黑一点的时候点燃。
身边的一个人说:“超哥,怎么天色一下子就黑了?”
罗超躺在别人衣服铺成的毯子上,分外自信地说:“错位空间就是这样,外界的常识在这里多半不管用。你们找人多做一点儿火把,另外再捡一些干柴回来,要是天完全黑了得靠那些火把照明。”
附近几个大大小小的团体在各自领头人的带领下忙碌起来,也就是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夜色笼罩上来,五米之内已经分辨不清人的样貌了。
出去捡干柴劈树枝的人也不傻,没走多远就赶紧趁着最后的亮色回来了,收获自然寥寥无几,几十个人围着十几根可怜的木棒子发呆。火把也没有做成几个,罗超只顾着照本宣科,根本不知道破布条都是几个人撕了衣服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