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欧阳彦的意思，可是沈茜榆能感受到王晨宇对欧阳彦的兄弟之情是真实的。

“那是因为他欠我的！他们全都欠我的！”

欧阳彦的手在沙发上大力地一拍就站了起来，沙发缝隙里的浮沉被他这么一拍全部跳了起来，在眼光下在空气里可以看见它们彼此交流的踪迹。

沈茜榆被欧阳彦这样子吓到了，身子跟着颤了一下。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爸不能给她名分，她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这些她都忍了，她从没想过要在欧阳家有什么地位能分到什么财产，她只是想把爱情的结晶保留下来而已，这有什么错？可是我的亲生爷爷却觉得她是欧阳家的污点，他把我妈妈留在了欧阳家不让她出门，他让所有人以为我是王梦莹生的，而我亲妈只是请过来的一个奶妈，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欧阳彦的眼睛空洞地往着一个地方，好像阳光里的某个光晕里正像放映机一样播放着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去。

他的肩膀也跟着微微地颤抖起来，他在回忆这段感情的时候就像是亲口将已经结疤的伤口重新地割开，去看里面曾经受过的伤，还要亲手撒一点盐才能让自己清醒。

“终于，我妈妈在那种环境中抑郁而终，你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恨他们？”欧阳彦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咬着牙齿走到了沈茜榆的面前，重新地坐回了床上。

“可是……你弟弟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那么信赖你，一直把你当做他的亲哥哥！”

纵然是欧阳彦的样子有些可怕，并且他的遭遇让人同情，可是他的选择和所作所为还是让沈茜榆无法理解。

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报复欧阳家所以要忍气吞声装瘫痪吗，而且一装就是十几年！

王晨宇为了照顾他，将他和老太太安置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见人，就把他保护在顶楼的阁楼上。

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换来的却是伪装和欺骗，王晨宇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那是他在替欧阳家还债，替他妈妈还债，如果不是当时她妈妈一意孤行要嫁过来，如果她没有那么显赫的家事，我的妈妈不会死的那么惨！”

“而且这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你不应该强加在你弟弟的身上！就算不是他的妈妈，也会有别的女人代替她的，这是联姻！”

沈茜榆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怒火，她为王晨宇感到不值得，他那么真心地维护和保护欧阳彦，甚至当初为了他和自己大发雷霆，可欧阳彦却觉得这是他应该的，这是他亏欠的。

“你闭嘴！你闭嘴！”听见沈茜榆的话，欧阳彦却像疯了一样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没有人可以替代我的妈妈，她是唯一的！”

沈茜榆的气管被欧阳彦锁得紧紧地，狭窄的缝隙里只剩下稀薄的氧气，而且再也没有办法吸入更多的空气。

沈茜榆的脸已经憋得发红，她伸出手努力地想要将欧阳彦的手拿开，两只脚也开始乱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