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不想的,只是在这前头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后头做点儿绣活儿,至少还能帮衬着家里一些。
人回屋取了针线篮子坐在床头认真的绣绣帕。
想来是平日有小睡一会的习惯,绣着绣着便觉眼睛有些酸涩,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宋氿进来看人时,便发现她倚着床头睡着了,手里还虚虚捏着绣了一半儿的绣帕。
就这么睡着,也不怕手里的针线扎着自己。
他摇摇头走过去将晚歌手里的针线取了放篮子里,然后给人脱了鞋子轻轻抱起放床上。
坐着睡自是没有躺着睡来得舒服,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宋氿来叫她吃晚饭。
晚歌有些无精打采的坐起来,大概是睡得太久,脑袋还些昏昏沉沉的没缓过神来。
“我睡了这么久?”透过窗户看见外头已经有些擦黑的天儿晚歌微微有些惊讶。
“要不是我叫你,大概你会睡到明儿早上去。”宋氿给人打了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擦擦,醒醒神。”
晚歌听话接过擦脸,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
晚上的饭菜宋氿都已经做好了,她只需要起床吃饭就是。
饭桌上照常的宋氿先给人添了碗汤后,自己才倒酒慢慢品。
吃着饭间宋氿忽然对晚歌说今天晚上他要出门打猎去,可能明早才回得来,让她先睡。
晚歌夹菜的筷子一顿,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知道这是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要想银子来得快,猎野味儿那也是来得很快的。但同样的风险大,尤其是夜里上山,碰上猛兽的运气要比白天多得多,且夜里山路不好走,黑漆漆,那危险更是成倍增脏。
果不其然,等到吃完饭人将碗筷洗好,便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找出来的那些狩猎用的弓箭那些。看人的样子,大概是早就有这打算了。
晚歌送人到门口,看着一切收拾妥当的宋氿,嗓子眼儿有些堵得慌。
“我走了,你进去吧!”
“你小心。”
“放心,我会尽量早点儿回来的。”宋氿摸了摸人脑袋,随后背上东西转身就走,干脆果断没有一点迟疑黏糊。
晚歌目送人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融入夜色之中,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反正挺难受的。
她想,不能就这么下去。
晚歌收回目光,将门关上折身去灶房倒腾,她不能拖后腿。
昏黄的油等在灶房里的欢舞跳跃,映照着里头人忙碌不停的身影。灶房的灯火明明闪闪,一直到外头打更人敲响五更天的更声才慢慢熄灭。
晚歌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从灶房里出来回屋睡觉。她倒是想再坚持会儿,就是怕宋氿该回来了。到时发现她没睡,又得挨上一顿说了。
好在,她想弄的东西是弄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晚歌料想得没错,她前脚刚躺下后脚,外头便传进一阵轻微响动。又过了会儿,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来。
听着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还没睡着的晚歌闭着眼装睡,可不能让宋氿知道自己一晚上没睡。
只是大半宿没睡,装着装着的晚歌便真的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坐起身醒了醒神后,晚歌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下床去找宋氿,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跑什么。”宋氿正在灶房里做饭,见晚歌跑进拿着的铲子都抖了一下。
晚歌讪讪一笑,稍放慢了脚步:“相公,我跟你说件事儿。”晚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激动。
“在你跟我说之前,我现问你一件事。”宋氿沉着脸看着晚歌。
晚歌瞬间察觉到宋氿似乎生气了,心里顿时有些不安的问:“什么事?”
“你坦白告诉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说着宋氿伸手指着已经燃尽的油灯,看着晚歌。
深沉的黑眸盯着人,似乎一切谎言在其下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