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下牛板车,都没找的就一眼看见了赵壮口中说的府衙的人。
人穿着黑色衙服,头带官帽子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什么。
在他面前隔了一张小木桌,也不晓得是从哪家搬来的,边儿上还缺了个角。木桌上放了纸和笔,那是专门记谁谁谁交了银子的,方便后头对账。
两个人也没耽搁的,揣着银子上前缴纳。
那人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将银子清点了一番。随后执笔,一边儿问了他们姓名,所住何处,一边儿在纸上挨着写下。
“行了。”写完了,那人把笔一放又躺回椅子上去,那模样别提多懒散了。
不过也是,十二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一些穷困山沟沟里都能娶好几个媳妇儿了。他们这儿还好不少,但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
刚宋氿晃了一眼,那一页纸上大概就只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要知道他们这村儿没百来户人的,也有几十的。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事儿。
正事儿办完了,两人也没啥忙的了,宋氿便配着晚歌去找杜春。
自从赵壮和宋氿联手后,每天儿人都多早走,多晚回的。这鱼也没打了,船和渔网都租给村里其他人用了,而家里的活儿什么的更是都落在了杜春的身上,得亏最近农忙过了,家里田地也没多少,不然杜春不一定能够忙过来。
两人去找人时没在家,隔壁的小孩儿说人天刚亮就去地里了扯草去了。
闻言两人便折道准备去找刘芳他们,路过他们家外头的巷子时,晚歌突发奇想的停住脚步说回家看看去。好些日子没回来,也不晓得家里啥样。
“能啥样,不跟走时差不多么。”最多就起一层灰的。
“……”晚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已经有些不想和他说话了,这天儿已经被聊死了。
得,回去便回去的。宋氿闭了嘴,随她高兴去。
院子门和屋门跟离开时似乎一样,关得好好的。
只是当他们打开门锁进去后发现有些不对劲。
别的地儿都蒙着灰的,但桌子和凳子却干干净净的,且原本收起来的油灯竟然摆在桌上。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打开里屋的门。却见收起的被褥正整洁的铺在木床上。
再去灶房一看,发现里头的东西都明显的被人用过。所有收起来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原先堆放的柴禾也少了一半,而锅碗更不用说了,有着明显被人使用过得痕迹。
“看样子,咱们家是来了‘客人了’了”。宋氿的脸色很不好,搁谁窝被人莫名其妙占了都乐呵不起来的。
晚歌在灶房里转了一圈儿,脸色同样的难看。
这院子对于她来说有着别的意义,她们就算不住,也轮不到其他人来住。
“现在怎么办,报官吗?”
“先清清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的。然后再说报官的话。”大概是因为前身是山匪头子,对于那些个官儿有着本能的抵触。
他觉着与其去找那群只拿饷银干事儿却拖拖拉拉半天没结果的人,不如他亲自来。
晚歌去仔细的将屋里的东西给清了一边,而宋氿则在外头察看。最后发现窗户那儿有明显被撬动的痕迹。想来对方就是这么的进但屋里头的。
过了会儿晚歌清算要回来对他说,家里什么都没少的。似乎对方只是在她们这儿借住的意思。
当然了,值钱的东西她们搬家时都已经带走了,留下的大多都是像碗筷,一些被子什么的。对方就是想偷,那些东西先不说能卖几个钱的,就是搬出去都不方便。
东西没丢,只是家里进了人。这要是去报官,那府衙的人大概也不会受理。
宋氿说不着急,从桌上干干净净没点儿灰的,这便说明那贼近日是在这儿歇过脚的。
又是把床铺好的,又是把桌子擦干净,又是将灶房东西翻出来用的。这么费周折,宋氿不信对方只是暂住一两天儿的,对方肯定还会来。
到时候他蹲两天儿,不信蹲不到人。
他倒要好看谁那么胆儿大的,竟然敢撬他门的。
“那到时候叫上赵壮他们。”晚歌提议。
她们现在并不清楚对方是怎样的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的,把赵壮他们叫上,人多点儿危险便少点儿。
反正别轻举妄动就是。
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备,不引起怀疑。二人将刚才动过的东西放回原位。随后将门窗关好,把锁给锁上,让其看上去没人回来过一样。
弄好了,她们这才往陈奎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