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你画的?”杜陌颜扳过他的头,让他看那些歪斜的字和画。
帝骆寒抱着她走过去,蹲下来让她看得清楚:“那时候个子只有这么高,也只能写成这样了。”
杜陌颜比划了一下,那时候的帝骆寒,竟然只有如今他膝盖这么高。
“几岁啊?”
“四五岁吧。”帝骆寒放慢脚步,让她慢慢看,“记不清了,反正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
“这是什么?”杜陌颜指着一个三个圆圈连在一起,上面还有两个黑色的点的东西。
帝骆寒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摇头:“忘记了。”
然后抱着她去看另一个画,杜陌颜盯着他看,只看得帝骆寒心虚,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大概是只鸟吧。”
杜陌颜:“………”
“哈哈哈。”杜陌颜在他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开始还以为画的是饼,可是一想到骆寒这么风光霁月的男人应该不会对饼产生兴趣,所以才随口问了一句,结果……
帝骆寒觉得有必要替自己洗白:“那时候才两岁,画成这样子已经很好了吧。”
“说不定你两岁的时候,还尿床呢。”
“错了,我娘说,我三岁的时候还尿了。”杜陌颜比了个三的手势,帝骆寒动了动手臂,好想将她扔出去。
冷哼一声,帝骆寒抱着她快步走,还有好多见不得人的“杰作”,他可不想以后在娘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杜陌颜又给自己喂了几瓣奇香冰蓝莲的花瓣,这朵珍奇药材,今日估计要寿终正寝了。
刚才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灵魂海里的陌颜前辈有苏醒的征兆,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这段时间了,当然,关键是自己要顶得住。
走出石壁通道,阳光照射下来,杜陌颜看清环境时,张大了嘴巴。
这里竟然也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且还有很多珍奇的药材和神兽,是的,神兽,不过都是些幼年期,有的甚至走路都歪歪倒倒。
“这是坟墓???”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好吧,哪儿有半分坟墓的阴森的气息。
跟她想象的大相径庭,亏她以前听说他出生于坟墓时还心痛了一把。
真是白瞎了当时的表情。
“先去祭拜父亲。”帝骆寒拉着他往深处而去,越往里走,环境越单一,最后变成了单调的石壁,还是黑色的,庄严肃穆。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父亲死了?”杜陌颜问他。
“不,几年前帝瑞才告诉我。”
杜陌颜感觉灵魂海里那副画躁动越来越大,一股激动的情绪从画中传来,震荡着她的灵魂,让她有些不稳。
“你到底怎么回事?”帝骆寒实在忍不住,就想要进入她的灵魂海查看,被杜陌颜拒绝了,
现在这个情况,骆寒若是进入她的灵魂海,危险肯定大,她绝对不能让他置身险境。
“放心吧夫君,我没事。”为了安抚他,她可是喊了一直都喊不出口的称呼。
“你别担心,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我保证,绝对没有危险,我可舍不得把这么完美的夫君单独留在这个世界。”
这话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心中的阴霾总算散了些。
最后,两人停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堡面前,石堡是半圆形状,只在前面有一个小门,里面有微凉的风吹过。
“当年,我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帝骆寒拉着她走进黑门,停在一间冰冷的石室,里面有一些丝绸棉布,还有一个贝壳形状的东西,以前应该是封闭的,后来才打开。
“我……”帝骆寒指着那个贝壳形状的东西,“就是从这里醒过来的。”
是醒过来,不是出生。
杜陌颜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是醒?”
“娘子,”帝骆寒突然严肃地看着她,“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不要怕我好不好?更不要嫌弃我。”
“难不成你还真是什么神兽化形?”
“如果比神兽化形更可怕的存在呢?”帝骆寒摸着她的脑袋,神色晦暗。
从前,他觉得自己身份高贵神秘,是这灵穹大陆唯一的存在,不论是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可是,入世十五年,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有朋友,有师长,有长辈,还有一个……娘子。
帝骆寒牵着杜陌颜来到墓地的中心地带,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画像,画上的男人紫发紫眸,与帝骆寒竟有骆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通身的气质了。
男人一身气质凌厉,而帝骆寒则更显高贵。
“这是父亲——帝沧。”帝骆寒率先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孩儿成亲了,今日带着娘子前来看您。”
杜陌颜还没有从帝沧就是帝骆寒父亲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跟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颜儿,叫父亲。”
“父亲,儿媳杜陌颜,给您见礼。”磕完头,杜陌颜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