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操旧业(2 / 2)

她连自己挨饿时的抖动感都演了出来,他还是没有掏出一两银钱,她看着他得意的嘴角,这分明是识破了她的目的然后在嘲笑她的神情呀。她堂堂神偷西今日竟然会向一个文弱公子下跪乞讨,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呀。

于是,她接过了那包糕点便一把抱住了他,待对方嫌弃地推开她时,她说了句“多谢公子”便跑了。

徐凝看着那个跑得极快的人影,嘴角一抽,笑到:“想偏本……本公子的钱,你还嫩了点。”

正说着,西舟从对面走来,问到:“公子何事笑得这般开心。”

“切,不过是一个乞丐过来想诓骗你家公子的银钱,却被你家公子给识破了,方才正拿着一袋糕点跑路了。他也不瞧瞧本公子是谁,我的银钱岂是……我……钱袋不见了。”

徐凝下意识地望怀中摸了摸,可摸了个遍也还是未曾找到自己的钱袋,西舟掩嘴笑了笑,见到自己公子投来的目光,只好严肃地说到:“那公子需要西舟前去追回吗?”

“不必了,当时想着他定然讹不到我的钱,便也未曾看清他的模样。”

徐凝上前拍了一下西舟的肩膀,笑了笑说到:“反正那钱袋里左右不过四两几钱,倒也不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

“阿尼陀佛,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公子出门都这般抠门的吗,连五两银子都不到?”

另外一边的角落里,罗小溪将钱袋中的银钱摊在手掌上,她都重操旧业了,竟然才偷得五两八钱,气得她将钱袋往地上一扔,又狠狠地补上了几脚。

这才将自己那件补了很多补丁的衣服脱了下来,将里面干干净净的藏蓝色男款衣服反了过来,再将自己的一头脏乱的头发用发带混乱一捆,便从袖口的布袋中拿出一个包头的帽子往脏乱的头上一套,一边擦着脸一边往前边跑去。

“慢着”

罗小溪看着前面那对正准备上车的身影,一边叉腰喘气一边说到:“她的……卖身契可带来了?”

“带来了,这位公子若是想买我家女儿,五两五钱。”

罗小溪看着那个赶车的,一个眼神恶狠狠地刮了过去,叉腰说到:“卖女儿这么黑心的事情你也也敢支持的话,小心我告诉你夫人。”

“你怎么知晓我惧内?”

赶车的愣是拿了四钱出来,见她抽出了拳头,闭着眼睛说到:“我今日还未有收入呢,你这平白无故地搅黄了我的生意,我……”

未见拳头落到自己身上的怂车夫,见对方拿了四钱银钱连忙跑了,罗小溪掏出了五两一钱补齐了,与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那人却迟疑了一下,说到:“我这请人写的卖身契的钱和这丫头今日的饭钱总归是五钱,你若是不给足她今日便得将这钱赚了才能走。”

果真是黑心肝的,这么坑自己女儿小心遭报应。她心中一番咒骂之后,便将钱补齐了给他,他才得意地将卖身契给了罗小溪然后走人了。

那小女孩见自己父亲一走便要上前去抢罗小溪手中的卖身契,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见她手腕处满是淤青强忍着痛,不哭也不闹,她才松开了手,说到:“你叫鲤鱼是吧,这卖身契你若是毁坏了,想必你那赌鬼老爹势必会再抓你去卖掉的。所以……只有将这卖身契保管得完完整整地,你才能摆脱他的束缚,就算闹到了公堂之上你也不再是那个混账的女儿。”

鲤鱼呆住了,一双大眼盯着她半信半疑。罗小溪将手中的卖身契慢慢地递了过去,说到:“既已听清楚了,便将它藏仔细了。”

鲤鱼看了看她手上的纸,碰了一下便推了回去,问到:“公子怎知我父亲是赌鬼?”

“你母亲是病死的吧?”

鲤鱼仔细地瞧了瞧,许久才才看出来她就是那个偷偷给她钱的姐姐,她鼻头一酸立马大声哭了出来,抽咽地说到:“不,我母亲是……是被父亲活活给……给打死的。”

罗小溪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替她擦着眼泪,说到:“以后,你便与姐姐住一起吧。”

她如今只剩下了七钱,本就收养了石头和水草,如今又多了一个鲤鱼还得给半修送饭,这点钱再挤挤家中的余粮也就只能过三日,绣品的活怎么说也得个十日左右,怕也是熬不了这么久的,如今,她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