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很清楚地看到后来发生的一切,由于怵怕,给孩子们带来祸端,她没能出手阻止。
眼下,她平静的语气中多少掺杂了些愧疚。
江客没敏感到在意这些,啃了口绵软的馒头,渴了口汤,清完嗓子才说道:“我讨厌那小子。而且,你们和他们比起来,你们危险性比较低。”
女孩翻了个白眼,对‘你们危险性较低’这几个字忍俊不禁:“说不定时间长就喜欢上了呢?全逸然那小子很会勾搭小女生的。”
江客眨眨眼,从她话里摸出个大概:“你好像很了解全逸然。”
女孩嗤声:“小萝卜头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资本,以前经常拐骗这里的孩子。他父亲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特意拿这些孩子去和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做交易。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江客嚼几口馒头,继续问:“他们父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药白镇的?”
女孩蹙眉:“你又这么多问题。”
江客扁了扁嘴,知道自讨没趣,便语锋一转,换了个问题:“那昨晚那些村民,你们是怎么收拾的?”
这时,村妇回答:“他们只要睡到白天,就不会乱来。”
江客大概料想,昨晚预先准备的安眠药物应该是在最后派上用场了:“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非要晚上才能出动?”
村妇抬起褶皱布满的手,摸摸她的头:“这个问题,可能和他们吸食的毒品有关。而且白天,他们还是要去地里劳作的,毕竟,在外头那些人眼里,他们也不过就是毒品的傀儡而已。”
江客对村妇的亲昵没有排斥,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暖意由着头皮直接递进到大脑,十分舒畅:“您不是坏人,对吗?之所以不走,是因为走不出去。”
村妇手一僵,眸底闪过一抹晦暗的绝望与哀伤,喃喃自语道:“是啊,多少年了,走不出去,也没有人来,来的,也都不是人。”
这一次,村妇没再像之前那样对江客的问题视若无睹,指东道西,两人聊了几句,不多时,村妇便从教堂离开了。
期间,江客知道了女孩的真实姓名,她叫殷乐。
提及过往,殷乐心情愈发差劲,吃完饭后,留下齐玉收拾餐具,而自己则去照顾受伤的孩子们了。
江客觉得自己吃完就走很不合适,想起曾经在日记本中那个被绑架的孩子写到的第一次帮助别人使人快乐的片段,便有些跃跃欲试。
齐玉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见江客随着自己到洗碗池那里,小小的身子因为接水洗碗,前襟和衣袖湿了一大片而浑然不觉,笑道:“不用了,我来吧。再这么下去,你就要成水人儿了。”
江客有些赧颜,小手从水龙头撤走,小嘴不自然地嘟了嘟:“那你来吧。”
齐玉见她难得表现出小孩子应有的模样,屈指刮她翘挺的鼻尖一下,冲她挤挤眼:“你个小大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江客抿紧双唇,小脚一挪,跑开了:“我以后会学好这些的。”
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江客独自一人在教堂内来回踱步,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隐藏在他们周围的各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