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撩起眼皮,呼吸稳中有序,似是这场打斗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她躬身捡起掉落地面的户口本,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不经意地打量江匋一眼,说:“或许,医学院能给你答案。”
江匋不解,还想问,又听江客甩了句“带他们去医院”,人便迅速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江匋怒对自己的父亲:“爸,你再这么对江客,别怪我翻脸无情。”
江岩柏一拳捶在大班台上:“我是为了谁?”
江匋冷哼,旋即也出了办公室。
出了江氏,终于闻到外面的空气,江客警惕的心绪顿时松懈了许多。
后腰传来隐隐的钝痛,一阵翻江倒海的不适在身体里翻滚。她滞了滞身影,仰首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有些炫目,刺得她皱紧眉心,精神不由有些恍惚。
最近身体居然变娇气了……
恰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茲”地一声刹然停在江客面前。
那廷伟和南珵大老远就看到江客不对劲。本来考虑着江客的性子不喜欢被人跟踪,两人就找了处稍显隐蔽的拐角处停了车。
南珵从副驾驶上跳下来,急忙扶稳江客。
“……南珵?”
江客攀着他肩膀,终于遏制不住溢出喉咙的血腥,一口便喷了出来。
“江客!!”
南珵忙不迭地将人扶入后座。
不用想,她一定和人动手了,否则不会这样。
三人驱车直接去往海仁医院,南珵准备给南邶拨通电话。
江客适时动作,一把夺过南珵的手机:“别告诉他,我没事,就是有点气血上涌。”
南珵瞪她:“那怎么行?我哥让我们跟着你,就是担心你出事,眼下你这幅样子,我怎么和我哥交代?”
江客轻咳一声,徐徐解释:“你哥在我手机里安了定位,我一天两次去医院,他肯定会知道的。但这会儿,我不想打扰他,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分心。”
“……”南珵一时语结,江客聪明,不会不清楚他哥到底在做什么。他见江客目色明亮,没有半分萎靡的样子,便不再多劝,但还是不忘叮嘱,“别睡,知道吗?”
江客吁叹,慢慢舒展了蹙紧的眉宇:“又不是危及性命的伤,没什么大伤。”
南珵抿嘴,不安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几眼,这才注意到她手里一直握着一支扁形银簪和一个绯红色的户口本。
“那是什么?”
他问。
江客敛低眼睑:“你问哪个?发簪还是户口本?”
“都问。”
江客抓着银簪头部,伸手示意他:“给我张纸,上面沾了脏东西。”
南珵从扶手盒的纸巾盒全部塞给她:“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和人动手?”
江客抿紧唇线,闷哼了声,勉强抑制住身体里再度迸涌的冲动。
那廷伟察觉到她的隐忍,劝解说:“不舒服别硬扛。”
江客挽唇,隔了一瞬,待气息舒缓了些,这才回答南珵刚刚的问题:“江岩柏要转让江氏的股份给我,我不同意,他就找了两个下属,还是曾经训练营里的人,来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