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没应她,从江客的角度仰视过去,依稀辨得清男人下颌线的纹理绷得极紧。这人如果是头狼,绝对下一秒就要张嘴咬人了。
江客努努鼻子,见他坐得离自己有些远,便试着伸手去抓他,但手指只能堪堪勾到他衣袖的一点,指尖在上面摩挲轻滑着。
她不会哄人,又不能用之前在他办公室的伎俩。况且,这里是医院。
想到这处,她不禁有些脸红,索性别开脸,抽回手,不去搭理南邶。
这一动作似是激怒了一直缄默不言的男人,下一瞬,未等江客做反应,唇就被人狠狠咬住,炙热的呼吸横冲直撞侵入她唇齿间。
江客痛呼出声,蓦然瞪大乌黑的双眼,浑浑噩噩被亲了一会儿,她习惯性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果然,这男人就是头狼。
许久,南邶喘息着放过她,指腹拭过她噙着水光的红唇,目色迷离,呼吸的节奏一声比一声沉重。
两额相抵,江客两手攀着他坚实的后背,眼神氤氲潋滟,不满道:“你乱生什么气?明明我是个伤号。”
南邶咬着后槽牙,一双狭长的眸子无可奈何地怒瞪她,极近的距离江客只能从他幽黑的深潭中看到自己波澜荡漾的眼神。
“你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体吗?就敢和江岩柏单独对垒,这次是这样,那下次呢?”
片晌,他终于徐徐开口,只是顾及着不惹她生气,愠怒的声线满含担忧。
“……”江客吸了口气,长臂绕到身前,转而攀上他的脖子,没辩驳,老实承认错误,“好,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南邶自然不会真的和她去置气,况且,她还学会了主动服软,一时间,所有的气焰都烟消云散。
他怜惜地轻抚她的脸,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往后别再单独面对江家任何人,知道吗?如果你像之前一样好好的,我不会这么限制你,可你现在伤势未愈,处处都是危险。”
江客听话地点点头,挺了挺身要坐起:“我的户口本拿回来了。”
南邶似是起了作恶的心思,偏不从她,将人控制在双臂之间,俯视她:“那……你还要不要嫁给我了?你不是一开始就图个户口迁移吗?”
江客眯眸嬉笑,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嘛,还真得考虑考虑。”
南邶知道她是故意的,偏头在她耳垂边啃咬:“淘气了,嗯?”
江客羞赧地缩着脖子,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别闹,这里是医院。”
男人的吻循循往下,落在她锁骨间:“……医院也挡不住我和老婆亲热。”
江客忍着肩头蔓延四肢的酥麻感,使力推他:“你是不是流氓?”
南邶轻笑,抬起头,啄她的唇:“这话你都说多少次了,没用。”
两人嬉闹着腻歪了一会儿,隔了须臾,南邶索性躺在江客的身边。
床不大,两人个子又都很高,尤其南邶的身形,只能侧身靠在她身边。
江客侧身,与他面对面相视:“不累吗?这个姿势。”
南邶轻吻她的眉心:“不会,你不舒服,就多睡会儿。这样躺着不舒服。”
江客眨眨眼,忽而想起今天江唯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旋即靠入他怀里,去握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我不困了,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我,你问吧,我都会告诉你。”
南邶心神一颤,指腹摩挲她浓黑的眉峰,倏然道:“江客,你当年在训练营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知道,没你轻描淡写地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