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下一个目标(2 / 2)

江客耸肩:“我从一开始不是说了吗?我对这些无从说起,要硬说是什么,那只能说,是从季晓菲的死开始的?只是,我不清楚,这个凶手是怎么得到的我的漫画,我记忆中,这套本子,从未丢失过。”

南邶摩挲着第一卷漫画的那一册封面:“按照剧情逻辑,警方会在季晓菲死后公布一些她曾经恶意抹黑和诋毁艺人的真相。但现实里,警方目前还没这么做。”

江客:“最近警方不是在调查明星们偷税漏税一事吗?这些事情一旦被公布,难免转移公众监督的视线。对于当局者而言,稳定政策才最重要,至于那些冤情,风头过了再公布,对他们来讲,是一样的。”

只是有一点,还是与前世不同。

季晓菲已经被害有些天了,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来推断,这个时候凶手应该会迫不及待公布季晓菲以往的所作所为。

是她这个变数改变了这些还是有其他什么不知道的原因?

南邶将画册归置好,静静凝注江客的侧脸,没打搅她的思忖时间。

过了会儿,江客勾起唇角,试探着问:“南邶,我的行李箱你之前真的没有打开过吗?”

关于这一点,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不确定的,能做到取证并且不留痕迹,她知道,南邶还是做得到的。

南邶不答,伸手挑起江客的下颌,反问:“在你看来,你老公是个很不尊重你个人隐私的人?”

江客拉下他的手,很自然地与自己十指相扣,护在怀里:“南公子这么好,我情敌那么多,这要是被人抢去,我可要舍不得了。”

南邶低下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江客撇嘴,讳莫如深地笑了下:“南公子,季晓菲针对我的那个原因,表面看上去很扯,但实际背后的舆论到底怎么操作的,你们都清楚吧?细细想来,她一个习惯操控舆论的人反倒栽在你们手里,也是失策。娱乐圈这趟浑水不好蹚,想闯进去,只需给人以错觉就好。南邶,身处太久,不要把自己给弄脏了。”

南邶闻言,眼眶一缩,俯身将江客抱入怀里,与她挤在逼仄的长形沙发上:“江客,你在担心我?”

江客耷拉着眼皮,鼻尖往他颈窝蹭了蹭,咕哝道:“是,我在担心你。但我明知道你有分寸,却还是担心。我自己就是一瘫泥泞,沾染久了,你将来想脱身,恐怕很难。”

南邶轻拍她纤瘦的脊背,心绪软得一塌糊涂:“江客,保持你原有的样子就好。别总想着把我推开,一切都有我在你背后,嗯?”

江客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他的大手,没再继续将心底的困扰如数托出。

南邶握紧江客的肩,倾身去吻她的唇,辗转反侧。鼻尖与鼻尖咫尺相抵,呼吸相撞,两颗不安的心脏在胸腔里乱了节奏,斐然的情愫在室内冉冉蕴藉。

须臾后,两人气喘吁吁得分开,南邶餍足似的亲亲江客的嘴角:“都要结婚了,别再说丧气话,嗯?”

江客酡红着脸,盯着眼前男人俊美的容颜,释然一笑:“嗯,都听你的。”

“真乖”

南邶亲亲她的鼻尖,一手枕在脑后,牵着江客主动伏在自己胸膛前。

江客垫着他健硕的胸肌,语锋一转,聊回之前的话题:“……那你是怎么从漫画联想到胡志威的?是调查到他什么问题了吗?”

南邶淡淡‘嗯’了声,语气略显沉重:“之前你昏迷时,我特意找人调查了胡志威的社会关系以及案底,大约在六年前,胡志威曾因性侵亲生女儿被前妻报警。”

江客对此倒是并不意外,能和盛远这种变态混在一起的人,多半也是禽兽不如,不足为奇。

“那胡志威后来是怎么逃脱警方的调查的?”

她挺直脊背,坐起身,对这起案子来了兴趣。

南邶也随着她坐起来:“胡志威不是逃脱警方的调查,而是他前妻在报警后的第三天,就带着女儿双双喝农药自杀,死前留下一纸遗书,说是女儿叛逆,甘愿流落风月场所,胡志威这个做爸爸的平时忙于工作疏于管教,才因此将罪名扣到他的头上。”

江客抿嘴,轻嗤了声:“这理由……警方没再做调查?”

南邶叹息,长臂拢过江客的腰,将人提到自己的腿上:“当然调查了,但至于怎么调查的,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的确是胡志威的亲生女儿在一家违法经营的夜店工作,行径与遗书上的别无二致。”

江客敛低眼睑,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南邶搁在自己腿上的手,冷哼道:“凶手倒是对这一切很了解,不好对付。”

南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之前你一直怀疑与灰鹰有关?”

“嗯。但……”江客点头,又抬眼,“现在又多了一种可能性,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带我赛车场,或许,陈愫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早就快被遗忘了。南公子,论引导人,你可真是高手。”

南邶摇头,箍紧她的腰,让他伏在自己怀里:“你知道你不会遗忘,你只是选择性不去想起。江客,关于药白镇的一切,你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江客眼皮一沉,手指在他胸膛处画着圈,迟滞少许,道:“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我知道的和警方知道的其实没多少区别。如果当时不是有目击者指证我就是纵火犯,那么这件案子的矛头也不会指向当时只有八岁的我。很显然,这个纵火犯要么和我有仇,要么就是和全村人有仇。”

南邶蹙额:“怎么说?”

江客怪异地瞧了眼南邶,霎时间明白了什么:“所以,警方那里又没有任何关于我和其他小朋友报警的记录是吗?那你之前对我和药白镇的一些琐碎了解,都是来自于哪里?”

南邶:“我是从几个已经退休的老民警那里知道的一些蛛丝马迹,我只知道,药白村曾经涉嫌贩毒走私以及贩卖人口,你当时所处的教堂正是许多犯罪的实施地。但这些都只是一些流言和猜测,并没有实证,也没有你口中所谓的报警记录。”

江客听罢,阖上双眼,冷讽道:“基层和一线同志所做的努力往往总是毁在这帮只会搞腐败的臭虫手里。再用人家的家人威胁一下,这些事情自然犹如石沉大海。想重新挖出来,很难。”

南邶抚着她的脸:“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相信我。”

“……嗯。”江客撩开眼帘,勾深眼尾折起的弧度,“我未婚夫猎奇的心思比我还重。”

南邶揶揄:“非得把话说得这么不好听?”

江客努努鼻子:“我是夸你正义正直。”

南邶失笑,顿了顿,幽幽地提议:“……那和我说说你在药白镇那两年的事,嗯?”

江客一愣,黑眸抬起,与南邶坚毅的眼神交汇一阵儿,隔了少许后,终于娓娓坦然道:“当年,陈愫为了躲避灰鹰的追杀,带着六岁的我和阿荇来到药白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