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几人又聊了些事关于匿名人的讯息之后，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以及名字。

为防身上的电子产品被人通过物联网监控，她特意找人借来了纸和笔，将六人的名字以及电话写在纸条上，揣入上衣口袋。

末了，她叮嘱道：“回去后，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相信警察同志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几人齐整整地道了别。

牧羽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一直立在江客身边。

“牧公子，你今天不上班？”

江客歪头，饶有意味地对他笑笑。

牧羽挑眉：“你把那廷伟和南珵都赶走了，我可不得当这个护花使者吗？”

江客轻嗤：“一个个都把我当废物了是吧？”

牧羽：“……谁敢把你当废物？你是不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严重吗？”

江客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仰头向不远处一帧高耸的教学楼望了眼。随后，敛低眉目，举步往牧羽停车的方向走去：“走吧，牧公子，劳您驾送我去趟海仁医院。咱们边走边聊。”

牧羽紧跟脚步：“你要做什么？检查身体吗？我先给楚未打个电话。”

说着，他拿出手机，手脚麻利地解了锁，去拨号。

江客连忙拦下他：“别，不是我去检查身体，我是想去看看昨天那位受害的姑娘。”

牧羽恍悟，收起手机，淡淡一笑：“有心了，我带你去吧，那里被人看守的严。”

“好”

江客拖着长长的调子，不多时，便上了牧羽的丰田陆巡副驾驶。

牧羽从后车座捞过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递给江客：“有些远，你要不先睡会儿？”

江客也不拒绝，径自将外套披在身前：“谢了，牧公子。”

牧羽诩笑：“你就不能别总‘公子’‘公子’地叫，听在别人耳朵里也就罢了，我好歹是个警察，这么叫也太像纨绔子弟了。”

江客：“个人爱好。”

“行吧”牧羽轻笑，“随你怎么叫。”

没多久，江客便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略微翕动，眼睑紧合，精致的五官看上去不那么放松，白皙的皮肤不似正常人一样红润，反倒多了些清冷倨傲的苍白感。

今天她来学校其实是想查看季晓菲跳楼前天台残留的一些蛛丝马迹，她不相信，季晓菲的脸是自己划伤的。不过，季晓菲的死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应该不会再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所以，她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牧羽中途杀来，她本想问，斟酌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毕竟他们不是一路人，过多坦诚只会引起对方的猜忌。

路过某个红绿灯时，牧羽侧头多看了几眼江客，目色探究，裹挟着些许不明的情绪，然而转瞬间，绿灯一亮，他便将这些尽数敛了个干净。

海仁医院。

受害女孩被安排在了顶层的病房，为了减轻女孩母亲的负担，南邶特意找了高级看护，同时还请了心理专家来帮女孩做心理疏导，祈盼她能顺利从之前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江客立在病房外，通过房门的长形玻璃向里面打量，右手在门把处顿了少顷，最终没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