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穆尘当年说不要试图触碰‘他们’，面对穆远弑帝的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或许穆尘就是想以死来摆脱“他们”的束缚。

事实上，穆尘也确实做到了，至少穆远没有活在‘他们’的束缚中。是穆尘以死断了靖国与“他们”的联系，可惜穆远才明白。

“三帝联手都不能抗衡？”

想起穆尘死的意义，穆远忽然觉得他距可流芳的大帝之名还有不少的路。这让他迫切的想彰显自我，可惜叶鑫的回答很直白。

“人数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便是牵制，此后，再多的人都已无济于事。真正能决定‘他们’生死的是最为顶尖的战力，可惜夏国仅有几个，靖国寥寥无几。”

叶鑫想了想，又道：“或许启国有不少。”

“启国，一个王国？”

穆远也想起了易枫身边的姚老头等众高手，明白这顶尖战力所代表的实力。

“启国王上的身份不一般，他曾是‘他们’的代表，这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后来他身边逐渐出现一些不可揣摩的人，启国王上又隐隐脱离了‘他们’，如今再看，启国王上应该是与‘他们’有不浅的渊源，只是不知这渊源是好是坏。”

叶鑫话里其实隐藏了大半。他知道，在易枫大婚之日，凌恒本有机会将易枫彻底击杀，可凌恒却终究放过了易枫，固然有穆菀青以死威胁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凌恒不想杀易枫。

易枫出身天机宗这早已不是秘密，天机宗被凌岳灭门也是众所皆知，可面对将成长起来的仇人，一向杀伐果断的凌恒却没下死手。

细想那日大婚应是凌恒第一次见到易枫，如此定是凌恒认识易枫，才没下死手。

凌恒没说，叶鑫也不好过多揣测，而且点到即止便已经清晰大半。

“丞相在想什么？”

叶鑫刚刚解释到最后已像是喃喃自语，后又不说话，故而穆远出声询问。

“没什么。”

“丞相说话漏一点藏一点，真是好手段。”

“若坦诚布公，靖帝可就得赏我一口饭吃了。”

穆远大笑，“乐意至极，只怕夏帝不会放人。”

叶鑫道：“不过帝上也不会对盟友吝啬。”

“不是第一次合作，我相信。”

“所以靖帝是答应了。”

“我仅是不想看到夏国吃肉，虞国喝汤。”

“合作愉快。”

穆远没有理会叶鑫，反道：“靖国会适时出手。”

他不愿成为夏国的马前卒。

“靖帝，这不该是一个合作者的态度。”

“却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态度。”

“或许吧，那希望靖帝言出必行。告辞。”

叶鑫走了，有两人却来了。

穆远看着来人，笑问：“麒麟子过得可舒服？”

“好吃好喝，还有好戏，自然舒服。”

来人正是君邪和严奕。前两日，君邪应严奕之邀来了靖都。他本就打算着游玩，去哪不是游玩。

“麒麟子，久闻大才，可能指点一二。”

穆远姿态放得很低，君邪也不好再拿捏，直言道：“靖帝所做十分完美。”

穆远反问：“不怕夏国狗急跳墙，联合虞国？”

“靖帝心底应该有答案才是。”

“虽模糊，但有这种感觉。”

君邪看向一旁的严奕，“大将军以为如何？”

“夏国在下一盘大棋，只是下得隐晦。”

君邪大笑，“二位好直觉，可夏国下得可不隐晦，反而下得冠冕堂皇，下得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