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那支烟,赵宝柱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气,今天的天气有点热,一点儿也没有深秋的凉爽,反而更像是夏天。
“明天我找个大夫过来给她号号脉,说起来你们两个人也圆房了快两个月了……”
一听到赵宝柱这句话,赵大宝先是一愣,继而兴奋的握住了赵宝柱的手,笑了起来,
“爹!您的意思是……我也要当爹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赵大宝可没听到赵宝柱后面那句话,此时此刻的他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天真憨傻的模样,对着兰澜所在的那间厢房傻笑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不知道时间走了多久,兰澜似乎是养成了习惯。她总是蜷缩在那张破床的边缘,将自己挤在角落里,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的安全。纵使外面的太阳再大,也有找不到的角落。这样她的皮肤就不会被晒得刺痛。
这间空荡荡的破厢房似乎更破了些,兰澜也要比刚来的时候更加残破了。此时此刻她依旧光着身子,自从那天起赵大宝便从来没有给她穿过衣服,这间破厢房里也没有一块儿可以用来取暖的布料。可是兰澜依旧熬过来了,无论是夏夜的蚊虫还是晚秋的冷风……
她还是没有等来自己的死期。兰澜甚至觉得那个黑袍男人骗了自己,她根本就不会死,也可能早就死了,这里只不过是十八层地狱中的其中一层……
只是这场煎熬却是没有个尽头……
兰澜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那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她的弟弟兰青。梦里兰青和自己一样,也在一刻不停地忍受着煎熬。
兰青真的很丧,每天都扎在啤酒堆里吸着香烟。将自己弄得从一个高冷帅气的男孩儿变成了一个油腻的男人。
兰澜不知道兰青在想什么,她只知道梦里的那个男孩眼睛中有着无穷无尽的孤独,似乎要将他吞噬殆尽了……
可能他也很痛苦吧。兰澜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她自己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兰青……”
可是兰青仅仅只是精神上的孤独,可是兰澜此刻遭受的确实肉体和灵魂上的痛苦。
窗外的木槿花已经完全凋谢了,哪怕白天也看不到那些美丽的花朵了。兰澜嘴里念叨着兰青的名字,她只希望自己梦到的都是假的。兰青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颓废,那么沮丧。也许此时此刻兰青正在找她呢,只是兰澜还是没能成功地想起来自己和他之间的记忆……
“你会来救我吗?”
……
“赵村长!”
“您来了大夫……”
第二天一大早,上次那个给兰澜包扎伤口的秃头医生就来到了赵宝柱家里,是昨天下午赵宝柱亲自去找的他。看着这个秃子一脸猥琐的表情,赵宝柱的心里很是不悦,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个荒村之中只有他这么一个医生。
将那个秃子领到屋门口,赵宝柱便转身拦住了他,
“您先等一会儿,我去把铁蛋儿叫醒……”
“哦对,毕竟像两口刚结婚,总会亲热亲热……”
秃子倒是不恼,他也不太敢跟面前这个人耍什么脾气。毕竟赵宝柱这个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可以惹得起的,更何况他还得从赵宝柱手里赚钱呢!
还有他那个长得十分俊俏美艳的儿媳妇……
一想到兰澜,秃子的嘴角就不禁向上扬起。上次隔着衣服,又有赵宝柱在旁边盯着,他也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这次的机会他可是不想放过了。秃子转了转眼睛,想了一个理由打算一会儿将赵宝柱支走。
想着兰澜白皙嫩滑的肌肤,秃子差点流了口水。
“大夫,跟我来吧……”
赵宝柱的声音打断了秃子的意淫,带着赵大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心情,秃子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父子二人,
“咳……那个赵村长啊,一会儿我给病人号脉,就麻烦您和铁蛋儿回避一下吧。”
“您别误会,就是屋子里如果人太多的话我不太好判断,容易误诊……”
“在外面不能号吗?”
“在……在外面?”
没有理会秃子医生,赵宝柱扔给了赵大宝一件粗布衣,便站在院子开始吸烟。赵大宝拿着那件衣服走进了厢房。
“赵村长……您这是?”
“大夫啊,不是我不信任您,只是我们家儿媳妇自从上次被打了脑袋,整个人精神就不太好了,喜欢咬人伤人。”
“所以我就和铁蛋儿商量着把她关进了厢房里了,麻烦您受累就隔着窗户号脉吧。如果您嫌吵我给您找两块儿软布塞耳朵里成不?”
赵宝柱吸着香烟对着秃子医生笑盈盈的说道。秃子看着赵宝柱的笑脸,不禁汗毛竖起,浑身开始哆嗦。
“没事儿没事儿,先看看,今天外面挺安静的……”
耷拉着脑袋,秃子医生不得已只好放弃,他可不想触了赵宝柱的霉头,谁知道这个神经病哪天就发了疯把他那个小医馆儿给拆了……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秃子可不会种地,他也没有地可种……
“爹,衣服穿好了……”
“大夫,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