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苍天能绕过我,想我唐某在外行医几十年,何尝有过这等欺世盗名之行径,事到如今,为了保证我的家人不会殒命于歹人之手,不得已而对着这样的年轻人撒下了这样的弥天大谎啊”
说完了这样的一番话,大夫甚至不敢谈起头去注视安谨的目光。
苏秦和杨影虽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大夫在对着安谨讲话时异样的神情,但是也只是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大夫需要向别人传达这样消息所以才会感觉到心神低落。
她们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大夫的内心之中究竟是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地责怪两人,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寄生虫,暗卫虽然在京中一贯地作风强硬,但是也并非是全知全能,还有很多的事请她们也是没有办法确保。
不过其实对于安谨来着,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太过紧迫的事请,原本她就年轻,身体因为坚持锻炼,本就很棒,就算是有什么问题,现在想要去好好调理一下身体,未来也未尝没有痊愈的可能。
安谨微微垂着头,稍稍沉默半晌,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对苏秦开口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为大夫奉上诊金吧。”
苏秦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大夫也是写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方,苏秦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诊金递给了大夫,大夫一手接过了苏秦递过来的诊金,一手将已经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同时口中叮嘱道:“这副药记得照着方子上的抓药吃药就行。”
说着说着,大夫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吧,老朽开出来的也只是一些滋阴样品的滋补之药,也许能够将姑娘你的身体调理回来也是说不定。”
安谨冲着大夫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小女就多谢答覆了。”
大夫轻轻点了点头,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几人,没有说话,慢慢悄悄地离开了安谨的房间。
待到大夫离开之后,苏秦和杨影围在安谨身边,满脸不安地询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安谨面无表情,虽然从情绪上感觉起来,苏秦和杨影能够感觉到安谨的情绪有些落寞,但是从安谨的脸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安谨一时间没有说话,大夫过来给安谨看过身体后,已经是先给了一些镇痛的药草,安谨以热水吃了下去,合格时候,安谨的小腹的疼痛已经是缓解了很多,最起码,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浑身上下剧痛无比了。
稍稍沉默半晌,安谨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点点头:“身体身体还算好吧,没什么关系。”
虽然安谨在骤然间听大夫说自己失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有些心痛,但是就算是安谨心中感到万分心痛,对于李霜和李氏那对母女感到万分的愤恨,但是这个时候,她并不能做些什么,就算是心中不爽,也是只能暂且将它压在心里。
原因无他,并非是安谨就这么打算把这样的事请放过去,绝非是说安谨想要将这样的仇恨和憎恨之情压在心里,忍气吞声。
只是因为,眼下时机未到,因为依照着眼下人们心中普遍认同习性和习惯,男人的母亲不管对自己的儿媳做些什么,不管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请,都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责罚,不会被人责备,最多也就是在邻里间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彼此间会对这个女人有些诟病罢了,就算是告到官府,也不会有人理会。
但是若是情况反过来就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古代,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代,儿媳妇不管是受到了母亲什么样不公正的事请,不管你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气,若是胆敢对自己丈夫的母亲动手动脚,随随便便动了些什么手脚,若是闹到了官府那里,肯定会被人责骂,甚至会被官吏判刑。
眼下这个时代,向来都是长者为尊,只要你是长者,只要你是长辈,只要后辈没有遵从长辈的意思,那么毫无疑问,不管这样的事请落到了谁的手里去宣判,不管是谁来看待这件事,都一定是年轻人的过错。
这一点上从来都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安谨虽然对眼下这个时代普遍的习惯很是憎恶,但是她对此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唯一能够让安谨感到庆幸的也就是,自己十有八九能够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李氏绝对不是陆云璟的亲生母亲,眼下,她只能是耐心一点,慢慢去等待机会。
这个李氏虽然迄今为止确确实实是博得了陆云璟的认同,但是安谨绝对不相信,这个李氏还能一直长长久久地保持着眼下这样毫无破绽的演出,安谨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李氏能长久地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