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璟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堆满了平易近人的微笑,他心里却是明白,韩婧天这是在诘问自己为什么派人夜闯他的宅邸了,某种程度上,自然,这也是有着一定的警告的意思在其中:你能干得了初一,我也能做得了十五,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虽然陆云璟并不是特别喜欢细细用心去揣摩人和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但是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安谨的人身安全,陆云璟也是不敢有所放松。
并非是不能,只是平日里素来慵懒,不愿意而已。
对于韩婧天话语之中潜藏着的话,陆云璟没怎么费事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对韩婧天笑道:“老大人言重了,小子我年轻气盛,行事若是有所不周还望老丈能够海涵。”
顿了顿,陆云璟继续微笑着对韩婧天开口说道:“而且昨夜小子我会采取那等唐突之举也完全是因为事发突然,而夜已经太深了,那个时候想要亲自派人登门拜访也已经算得上是打扰您休息了,所以,小子才会深夜派人直接将上访的信函直接送至您的府上,还望老大人海涵。”
韩婧天微微垂着头在心中稍作思索,然后大笑着点了点头道:“陆将军哪里话,老朽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责怪将军您呢,况且,您这么做也是出于对老朽的体谅不是吗?”
陆云璟含笑轻轻点了点头,韩婧天笑着对陆云璟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又怎么会老眼昏花,责怪陆将军您呢。”
陆云璟见状大笑,韩婧天也是大笑着将陆云璟迎到了府邸之中。
实际上此时韩婧天也是有些累,原本在他派人将安谨抓回到韩府之后,是打算先熬她一段时间,然后再审问她,可是昨天晚上陆云璟暗中送了那么一封措辞急迫恳切的信函过去,也是迫使韩婧天不由得连夜前去地牢之中提审安谨。
虽然是在审讯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边没有说过话,但是昨夜安谨在面对自家这些人强硬万分的逼迫时,她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毫不畏惧的神情,韩婧天回来后也是不由得为之赞叹不已。
“若是我韩家能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孩子的话,那我又何至于担心韩家会后继无人啊”
这么想着,韩婧天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惋惜神伤:“若是我的那个小闺女没有离世的话,现在也该差不多像安谨那女人那么大了吧”
自从昨晚见到了安谨之后,韩婧天脑海中时不时就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原本他想着昨晚直接把安谨直接处理掉算了,只是后来跟着自己的那个管家开口说了一句:“不如家主您借此机会和陆云璟交好,我们韩家最近的处境本就不是太好,若是能够和陆将军搞好关系的话,不但我们能够平安度过这次凶险的处境,还是能够再让我们多出一个强力的盟友,何乐而不为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建议,韩婧天才最终没有立刻对安谨下手,只是去带着一众部下去看了看安谨,然后就吩咐手下仔细看好安谨,别让她逃掉。
迎着陆云璟走到了大宅之中,待到侍从将茶水奉上后,韩婧天才笑着开口问道:“不知陆将军所为何事,竟是连夜送来请帖。”
陆云璟也不做做遮掩,直接从杨影手中接过了那个厚厚的袋子,直接放到了韩婧天面前,微笑着开口说道:“韩老丈,这里有一份小子近日派遣下属调查所得的一份极为重要的资料,现在,小子特意将这份文件送给韩老丈,好教您知晓,这件对您,和对您这整个家族来说最重要之事。”
韩婧天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心下也是微微有些讶然:“哦?竟有这么重要?”
一面微微有些惊诧地这么跟陆云璟说着,韩婧天心中也是微微一沉,有些犯嘀咕:“什么事,还能被冠以关乎我韩家存亡之名?”
心里面这么想着,韩婧天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有些轻视陆云璟:“到底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遇事这么慌张,屁大点事就最重要最重要,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最重要之事,多半还不都是人们自己胡言乱语夸大其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