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安谨一直在构思对那些说书人该用些什么话。
分析统合收上来的那些调查问卷的同时,她就已经在一边书写对那些说书人讲话的手稿,而那段时间,苏秦也一直站在安谨身边服侍照料着她的起居。
也是因此,苏秦基本上对手中拿着的那些画稿看了个七七八八,大致上,安谨想要让她说的话现在她都知道,也是因此,苏秦倒是不会对此感到太过陌生。
顿了顿,安谨等候苏秦慢慢看完全部的手稿,然后又开口叮嘱道:“没关系,无所谓的,陆云璟的事对我根本构不成丝毫影响,之前我们早已将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计划制定好,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往下推进事情吧,现在,一切以将黄卫阶救出来为主,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
见安谨坚持,苏秦也是无话可说,无奈,她只好轻轻点了点头,依照着安谨的吩咐带着手稿前往提前订好的酒楼接见说书人。
只剩下安谨自己待在将军府之中,这也是为什么苏秦会放下心来任由安谨的差遣的原因,她也相信,陆云璟在那样的事被安谨撞破之后,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安谨在那里不管的,肯定会着人前去探视,或者是亲自前往。
这么想着,苏秦一边坐在马车中翻看着手中拿着的手稿,一边颇为无奈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是说起来,这些事,安小姐和陆将军两个人,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安谨独自坐在卧房中,颇为无聊地伸手拿过一旁床柜上放着的之前绘制好的画稿,心中一边惦记着之前对苏秦吩咐下去的事,一边在心中想着还可能的,未能做到的能够对黄卫阶起到营救作用的方法。
忽然间,安谨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之感,心中想到了什么。
既然昭贵公主和自己现在也勉强算作是合作的关系,那么,自己将这些事拿去拜托昭贵公主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呢?
心中一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安谨就再也止不住思绪往这个方向上飘,而一直这么去想,心中的梗阻难过之意也渐渐褪去,仿佛也是舒适了好许。
拜托昭贵公主在其中出力的话,事情的转机应该是会大上很多的吧,毕竟陆云璟的势力就算是再大,他都不是皇家中人,他说话的分量和昭贵公主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量级,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这件事之中,如果有昭贵公主开口为黄卫阶说话的话,那么想来,他的生机会高上太多了吧。
心下已经定计,安谨即刻开始在脑海中构思着可以实施的方法,首先,要找个理由去和昭贵公主见面,然后再想办法说服昭贵公主在黄卫阶的这件事上在皇帝李崇霄的身边说上几句话,想来,那样的效果比起陆云璟这么不断地在朝堂之上对周毅发起攻势的方法要有效地多吧?
脑海中刚刚浮现出陆云璟的名字,安谨好不容易才鼓舞起来的心情又一次不可抑制地陷入低谷。
陆云璟这家伙,今天去见周夕月之前还特意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去干什么,当个夹在中间的电灯泡,燃烧自己,照亮他人么?我又不闲
想到陆云璟的名字,安谨的内心不可自抑地在黑暗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各种在平日里都绝对不会在心中浮现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不可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
忽然,安谨伸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双颊,慢慢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被这些事缠住。”
不能被这样的想法缠住!
忽然反应过来的安谨摇着头,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床柜上拿起一杯热茶,慢慢啜饮着。
一定不能够让心绪被这样阴暗的想法纠缠,否则自己这辈子都将一事无成。
不但无法将黄卫阶救出,反倒是会让自己永远身陷被动。
这么想着,安谨在房间之中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防止自己再像刚刚那样,心神完完全全地陷入黑暗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安谨好不容易才将心思完全放空,这才又坐到面前的书桌旁,拿起笔来开始写信。
昭贵公主贵为公主之身,就算是自己平日里和公主交好,想要拜会她的话还是要提前进行预约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