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姐姐，哥哥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要那么久回家？”

“还能去哪里？还不是男人们常去的那种地方……”

“拂香！”如烟和问柳齐出声，叱住了这个最是心直口快、口没遮拦的拂香。

“我没有说错啊，城主不就是去了挹翠楼么？挹翠楼里不就是有一个胸大无脑虚伪做作的女人么？”

“你——”其他二人摇头，揉额苦叹。

“挹翠楼？”灵儿闪亮着眸，“好玩么？”

“好不好玩，只有男人们知道。”拂香不顾其他两人的阻拦，执意要说，“那是男人们的销魂窟。”

灵儿听得新鲜：“什么是销魂窟？”

“就是男人们撒钱开心的地方，抱着女人，听着曲子，喝着小酒……”

“灵儿也要去！”听着有那样自己不曾到过的地方，灵儿想当然想去见识一番。

“你去了城主可是要生气的……哦，就是你家哥哥，他会生气。”

“为什么？”

“因为你一旦看见他抱着别的女人，他必定以为你是捉奸去了，男人们最讨厌女人们做这类的事，他们是不管自己如何风流快活，也要女人们安分守己。”

这话灵儿听得半知半解，但“他抱着别的女人”却听得一清二白。

“呜呜……哇——”

“噫……”拂香没料到这位小娇客说哭就哭，一泻千里。

“你看你，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如烟举帕给灵儿拭脸，但那些个泪珠子来得又凶又急，她一条帕子全湿，仍擦不完那张小小的脸，“灵儿，她是说着玩的，你……先不要哭好不好？”

问柳也加了帕子上去，嘴里骂着不知轻重的拂香：“已经叫你不要说了，你还是说得高兴，你是成心想惹她哭的么？你可真是！”

“我……”拂香好不委屈，“是想说那个云雀那么嚣张，平常在街上遇见了就对咱们冷嘲热讽，也不想想她也不过是一个青楼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咱们面前炫耀？但咱们偏偏拿她没有办法，城主不待见咱们是事实，冷落咱们也是人尽皆知。可灵儿不同，城主把她当成宝贝，由她到挹翠楼走上一圈，看那个有胸无脑的女人还能得意到哪里去？”

她一迳说着的工夫，灵儿的泪珠已然把问柳的那条帕子也给湿了。三个女人围着化成水人儿的小娇客，愁肠百结。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厉喝，秋寒月掠进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