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走到门厅，穆清一路只零零散散看到了两三个不怎么见过的丫头，直到看到一直伺候自己的老嬷嬷孙嬷嬷，方才走上前去。

孙嬷嬷一见是穆清，本来拧着的两条眉毛一下子松快开来，接着布上一阵愁容，对着穆清“扑通”跪了下来：“大小姐，您和二小姐怎么回来了？老爷不是吩咐了吗？让你们在外面躲一躲，好歹等这事儿过去了，你们再回来啊！”

孙嬷嬷自不知她们在杨家发生了何事，只顾着跪在地上擦眼泪。

穆清扶起孙嬷嬷，想要问话，却见一抹白衣从门厅中走了过来。

穆云见到她，双眼一红赶忙乖巧地上去福了福身，唤了一声“姨娘”。

“白姨娘。”穆清也恭敬道。

虽说她是嫡长女，地位在姨娘白氏之上，但白氏对待她极为不错，照顾的更是没有丝毫闪失，穆清对白氏自是有些感情。

白氏简单行了礼，带着两人进来，亲自倒了杯茶水，这才缓缓说道：“老爷被带走后，旁人便瞧不起我们了，不少下人都离开了，好在还有个府宅，倒是个吉利事儿。”

短短数句，穆清已从白氏脸上看出这几日的心酸，想来自打穆胤被带走后，将军府的地位日渐低下，早不如当初。

然穆清还想问些再多的，白氏却怎都说不出来，那孙嬷嬷更是如此，只懂一些府邸的小事儿，和会说这些宽慰穆清的话让她看开些，就什么都不会了。

穆清叹息了一声，想是这将军府都是男子顶天立地，就算往日，也还有她这个胡作非为的大小姐撑起一片天地，如今没了人，哪儿能指望白氏站出来主持家业？自当是说不出了旁的，让穆云好好陪陪白氏，自个儿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