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切记不要勉强。”
野猪老大从荒野之中现出真身,抡起九齿钉耙将最前方身穿八卦仙医衣的道人拦住,九齿钉耙搂头盖脸向着那道人的头颅扒去,空气中有翻波滔浪之声,顺着戮仙撕裂的大地涌出水来,平地涨起一丈多高的大水,野猪老大黑着脸,脚踩着水浪围着敌人乱打。
斜刺里冲出一员上将,红盔上红缨飘洒,身上绛红色战袍飞舞,胯下血红色的撕风兽,手中飞电烈焰枪舞动如飞,整个恍如一朵红云一般,正是想要将功补过的‘镇三山辖五岳’苏天爵。他在语皇子阵中正杀得兴起,冷不丁一回头发现小仓山已经烧成火炬,不禁吓得魂不附体。
小仓山乃三军的心脏,心脏有失,人焉有命在!军队断饷并不严重,补发即可。军队断粮,三军必然哗变,刘风是因为信任他才将小仓山扔给他,如今小仓山有失,他有何面目去见刘风,想到此处,苏天爵带领随他厮杀的几路讨贼使拍马急匆匆向着小仓山飞驰而去。
苏天爵拍马赶到战场,被一位顶天立地的巨汉挡住,那巨汉身穿特大号寒岩道袍,身高一丈三尺,身上的巨型肌肉仿佛山岳一般高高隆起,质朴的脸上偏偏长着一对死鱼眼,正像瞧死人一样瞧着苏天爵。
“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你配吗?”
死鱼眼理都不理,抡起雷击木大棍,视一众讨贼使于无物,杀入敌阵,以一敌十,杀得众位讨贼使连连后退。
赵仲言身前站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身后背着一口简简单单的长刀,身上的道袍洗得素白,许多地方缝着补丁,眼神澄澈,脸上带着微笑。
“兄台,你的对手是我,我叫宁雪,绰号‘长刀’,今日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赵仲言一指在听雨阁修士之中杀得七进七出的赵仲衫,郁闷道:“小白脸,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哥?”
宁雪老老实实地说道:“因为我打不过他。”
赵仲言一翻白眼,从背后抽出寻风剑,仗剑直取宁雪,宁雪用长刀架住,两个白衣少年战在一处。
远处,胜凌君带领她隐藏的语皇子禁军,突出奇兵冲出八门金锁阵,李隆猝不及防,只得组织手下所有兵力,和数万语皇子大军厮杀。
胜凌君脚踩虚空,来到战场之上,安静地瞧着葛鹧和刘风鏖战的战场。陆云海背着天魔琴来到师姐身边,不解地问道:“师姐,你为何下令让诸位仙人放开鏖战的对手,让这些听雨阁的仙人们抽出手来去接战观山盟的诸位仙人。如果葛鹧斩不掉刘风,必然怨恨我等,师姐莫非心疼一亿仙晶吗?”
胜凌君摇了摇头,她说道:“刘风是否身死已经无法影响这场战争的结局,没有了小仓山的粮草,刘风必败无疑。”
“于是师姐就借刀杀人,起了过河拆桥之念?想要借助听雨阁的手诛杀我们的盟友?”
胜凌君转过头来,看着师弟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师弟,你入戏太深了!听雨阁也好,观山盟也罢,都是我们天魔宫的敌人,即使现在不是,未来也是,我驱虎吞狼,让两个敌人厮杀死斗,有何不可?”
陆云海怒道:“师姐,你这是背叛,如果观山盟大胜,葛鹧必定会深恨我们,将一个合作的盟友转变为一个敌人,这是什么计谋?这计策也太过歹毒了!”
胜凌君笑了,千面幻心不停抖动,声音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她的话却令陆云海毛骨悚然。
“观山盟即使侥幸斩了刘风,也逃不掉刘家的血腥报复,我已经替观山盟规划好了门派解散之日。君难道不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没有任何歧视女性的意思,在此特意声明,只是为了描写胜凌君的心狠手辣,算无遗策。)
“嗨呀,师姐有师姐的道理,我有我的道义,我绝不能见死不救,我去也!”
陆云海背负天魔琴直奔官道战场而去,胜凌君并没有拦他,只是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