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葛鹧一拳砸扁。
葛鹧呵呵冷笑,一股暴虐的气息破体而出,他仿佛很满意这一击一样,左手五道黑气再次将重阳攥住,重新扬起树根粗细的右臂,关节咯吱吱直响,黑色气焰和手臂上的恶鬼纹路融为一体,最后和身体之外覆盖的冰甲相互融合,在葛鹧右手之上凝聚成坚冰拳套,对准重阳的前胸狠狠砸去。
咔嚓~
重阳胸前猛地塌陷了进去,二十四根肋骨齐齐断裂,碎骨似锋利的剑刃一般在它体内乱串,冲击波震碎了五脏六腑,差一点被一拳凿穿身体。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对折,又重创了脊椎。重阳身体死鱼一般在来回翻滚着,坑都没吭一声,身体软倒在葛鹧手中,连带着体内的尸虫皇,全部神形俱灭,化作齑粉。
只两拳,筑基期的炼气士重阳连带着尸虫皇被葛鹧两拳砸碎。虐杀一人之后,葛鹧余怒未消,将手中已经冻成冰碴的尸体随手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脚下,随后转过身来,怪眼圆翻,死死盯住完全尸鬼化的风明。
“不灭剑意,水属性五行之力,你是葛鹧?我还想要去找你算账,没想到你这蠢货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和木师妹两情相悦,就是你,就是你的存在,让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不幸分开。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不会落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风明在黑暗之中现身,他歪歪斜斜站在葛鹧面前,浑身上下溅满了重阳的鲜血和尸体碎块,另一只尸虫皇在他体内吱吱怪叫,呼唤着尸鬼们前来助战,一只又一只造型怪异的尸鬼出现在风明身后。在葛鹧的感知之中,有数道强大的气息从极远的地方急匆匆赶来,气息阴暗,死寂,却又强大无比。
风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飞溅而来的鲜血,诡笑道:“多么鲜嫩的血肉,我亲爱的师兄,没有想到你居然被人两拳打死了,真是可悲。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引路人,尸鬼们上,这个人族是入侵者,需要被净化。”
尸虫皇吱吱怪叫,发出刺耳
的音波,以风明为中心传遍了整片枯木树林,一道道嗡嗡的悲鸣之声附和着,尸虫们驱动着尸鬼将入魔的葛鹧团团围住,准备将葛鹧大卸八块。
风明手持游龙剑在一旁观阵,他取来师兄的头颅,用细绳串在腰间,沉下心,不断感知尸鬼们共享的记忆,搜寻着木不觉的蛛丝马迹,此时此刻,木不觉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呵呵~
望着四下里包围而来,不怀好意的尸鬼们,葛鹧不惊反喜,一道纤细的浴火大枪从黑暗之中飞出,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戮仙枪身上的血河条纹,一股股暴虐的杀意在心头激荡。戮仙枪身清颤,感知到主人的杀意,戮灵真炎转为代表毁灭的黑色火焰,葛鹧抽调了小天尸的力量,灼热的生机注入其中,黑色火焰逐渐变绿,变成了诡异的生命火焰。
吼~
一只象鼻尸鬼嘶吼着冲来,长鼻子对准葛鹧,喷射出致命的粘稠气体,两只锯齿般的利爪一前一后抓向葛鹧的哽嗓咽喉,葛鹧浑身的肌肉高高隆起,狂笑着一枪刺去,电光火石之间,刺中了象鼻尸鬼的前胸。澎湃的生命气息注入其中,象鼻尸鬼的身躯不断膨胀,最后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的血沫。
葛鹧施展出绝学《风雪寒江夜》,手中长枪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每一片雪花落下,对应着一只尸鬼爆体而亡。《风雪寒江夜》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卸、撩十二法精妙绝伦,这些尸鬼智力低下,战力低微,靠得是悍不畏死的本能,哪里经得住入魔的葛鹧蹂躏,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片枯木森林再无一只完整的尸鬼。
地面之上铺着厚厚一层肉屑和虫尸,踩在脚下咯吱吱直响,巨大的黑影从远处走来,抓着一柄要命的长枪,直奔目瞪口呆的风明而去。
“站住,不要过来,你看我手中这是何物?”风明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染血的药瓶,上面沾染着红白之物,泛着恶臭。葛鹧不理不睬,倒拖着长枪慢腾腾地逼近风明。
风明吓得亡魂皆炸,急忙威胁道:“葛鹧,我通过尸鬼的记忆看到你和木不觉在一起,她中了重阳的魂怨之毒,这种毒是一种诅咒,段军临死之时将怨毒转移到了木不觉体内,除了我手中的药瓶,天下再无解药。即使你在湿骨林苟活甲子时光,回到人间界木不觉也永远不会醒来。”
蛋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小鱼蛋你别冲动,你小媳妇确实中了一种恶毒的诅咒,我来和他纠缠一番,应该能诓骗来解药。”
风明见葛鹧果然停了下来,心中大定,残魂重新回归神海,撇了撇嘴,刚要说话,一缕冰冷的枪尖穿心而过,浑身的力量顿时消失,久违的虚脱感弥漫全身。
蛋爷一拍蛋壳,郁闷道:“糟糕糟糕,现在的小鱼蛋就是一只猛兽,毫无理智可言。糟了,那瓶解药!”
小瓷瓶从风明的手中滑落,摔到尸骸之中,瓷瓶摔得粉碎,淡白色的药末被风一吹,散入空中,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