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奚若侧步移开径直走向石桥在桥头上坐了下来,她这一走自是想让这姐弟俩叙旧,不走远是怕玄引着了这下封印之人的道。
“姐姐,是我,我是小引。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关起来了?曲阿姐姐呢?百里扶苏他们呢?”
“小引,真的是你吗?你真的逃出了王城?”幽岚皓腕已满是血痕,此时拍打这屋门玄引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可她根本不顾这些。她已经拍了一整天的门,也哭了一整天,用尽所有办法却终究未能走出这屋子。
“姐姐,你受伤了吗?”
当真是姐弟情深,幽岚关心的始终是玄引:“我,我没事!小引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想到昨日长源客栈被千军围困,那明明是条死路,可怕的噩梦现在又怎会是这样?
“有个会飞的恶少救了我。对了,我还遇到了爷爷,他很快就会来救你!”
“你遇到了爷爷!”
屋门摇晃得更厉害了些,玄引本能伸手想要去推,只是突然又想到了匡奚若的警告,只好无奈地把手缩了回去。
“哼!何人闯庄!”一道苍老凶戾的声音破空而来,让人不寒而栗,冷哼之声分明从远处来,尾声却如剑而至,吓得玄引惶然躲开。
桥上匡奚若早已飞身而起,否则突袭的剑影正好击中她,那石桥顷刻残了一半。只是那道人影跃下屋顶,手中剑光又已拨出直袭匡奚若而去。匡奚若也没料到这人如此凶狠,竟不问青红皂白便使出绝杀。
匡奚若也丝毫不敢怠慢,猛然扇动自己两片羽毛,刹那间绒羽为器化作无数紫团直袭来人。那人是个老者,杀气却胜如骄阳,驱动手中长剑左躲右闪抵挡住了匡奚若如雨而下的羽绒。本以为匡奚若的羽绒弱不禁风,没想到与那剑影相击也是电光石火的交映。
眼看胜负难分,那老者念了剑诀:“七剑分身,出!”
刹那间老者手中长剑一身分出一道剑影直逼匡奚若,玄引吓得顿时大叫:“小心!”
匡奚若早知道这宅子主人绝非泛泛之辈,先前坐上石桥图的也是好脱身,眼下对方不停出招自己也不能失礼,徒然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横扫天涯!”
匡奚若一个旋身本以为她要收住羽毛落下,没想到猛力扇动羽毛,那石桥残片及地砖已被全数卷起径直朝那老者袭击而去。那老者面色一惊,赶紧再
念剑诀:“无极剑盾!”
刹那间以老者为中心,一道金印无极八卦盾豁然生成,生生挡住了残砖烂泥。匡奚若此时处于攻击与抵御合并态势,方才对方七剑在她天羽之下早偏了方向,击得自家一片残墙破瓦。
然而此人能下如此高级封印实力绝非一般,说书先生常说的故事中有人也遭遇如此境地,话说解决办法是不明敌人实力便不能让对方出招。匡奚若半收天羽叫出一声“天螺卷”瞬时似如陀螺旋身直逼老者。
那老者自然不敢轻敌,只是从未见过敌人似如陀螺一般攻来,连带周身器物一并卷入其中,刹那间自家屋顶砖瓦已被尽数卷入其中,强大漩涡风暴险些把自己也卷入其中。那老者强行念咒试图定住自己身形,哪知脸上的皮肉被撕扯得形如波浪好不滑稽,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尽全力将手中长剑狠狠插入地砖才抵挡住了匡奚若的“天螺卷”。
“散尽八荒!”匡奚若一声斥出,陀螺风暴顿时炸开,一道强光爆裂,先前废墟已变成武器,四散飞离。最为厉害的却还是爆裂所产生的震波,生生将老者及那把剑拔起推上了屋顶。
如此阵势匡奚若已是完胜,望见对手退到屋顶,她收住天羽拇指瞬时勾过鼻头神气道:“你是何人,为何不问缘由就出手夺命?”
“哼!你等闯入我庄,还有理了?”
“你屋里所关之人是我朋友,我来救她有何不可!你若识相马上放了她,否则我铲平你这老宅将你埋葬其中!”
匡奚若气势凌人,哪里像个刚出江湖的女孩子,玄引说她是“恶少”那是一点不错,早在长源客栈匡奚若要玄引交个投名状杀了楼下的兵将已令玄引不安,此时这话一出玄引也不由发抖。
“哼!不过是个舞勺之年的孩子,竟敢口出狂言!”
看来这老者没被自己吓到,匡奚若顿时一阵不安。说书先生虽然说穷寇莫追,但有点喊杀声助威效果也是奇佳,现在怎么没有作用?
此时那一袭白袍披头散发的老者才飘然靠近,匡奚若不禁退了一步,不过借着玄引身后屋子透出的灯火光芒终究是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没想到此人面色苍白双唇殷红倒并无皱纹,两眼却全然漆黑,并无眼白,竟是黑瞳,吓得匡奚若惊出一声:“你,你是……”
“这里是诡云庄,你说我会是谁?”
“啊?”匡奚若吓得越过荷塘,赶紧牵住了玄引,玄引却不明所以怔怔望着他,匡奚若才低声道,“这庄可比地狱,传说夜间庄内喧闹如集市,却并不见一人,有人说诡云庄镇压了无数精魂!他就是诡云庄庄主黑瞳玄尊!”
“呵呵!没想到小孩子也知道本尊名号,倒不枉本尊枯守这诡云庄三百年!”
“三百年?”玄引微微惊出一声,眼看那人就要过来吓得咽下一口唾液,终究是以身拦住了身后的房门,“他究竟是什么人?”
“传说数百年前前任庄主喝醉了酒在白日子时进入阵中,被精魂所吞噬,精魂借他元气横行浴水镇,全镇大半之人出现癫狂之症,将路人及不具神识婴孩全数杀死!玄门诸派前来镇压,只是无奈于诡云庄奇怪阵法,吃了大亏,后来一个散仙至此终于是将这些精魂重新索回并封印……”
“难道他就是那散仙?”玄引却不信似的摇了摇头,“可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