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曰后退一步，再次邀手请战，保持原有的距离是对对手的尊敬，更以公平的方式来赢得大家的认可，让武皇乃至后面的前辈高能点头赞同。

弹指之间，只见武皇拂袖一挥，掌间郝然凝聚出一把大剑，横于她的身前，无尽的戮神气息扑面而来，但很快在李曰面前停了下来，变得如暖光一样温柔，让他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上人’规策天下门派之行，它的暴戾最是凶悍直接，原来前辈年轻时果然执过它，不过，晚辈真的不是为了针对您，这次考验可能又要让您失望了。”李曰这时采用与武皇相同的方法，抖手之间，“臣”之剑很快出现在他的手中。作为五剑之首，“上人”略逊，同为规矩之剑，各自职责不同，却都在“臣”之剑的监管之下。不用比，这一次武皇又得当面认输。

“原来你手中握有剑首，想难你一回可真不容易。”

“前辈过谦，今生能有缘一见您年轻时的风姿，是我的荣幸，如今六域堪忧，我是不得已才来闯关，并不是想在您面前炫耀什么，还请勿怪。”武皇，一个逝去的人，后世还有很多人感戴她的恩德。李曰更是对她仰慕不已，一个和沈妃长得极其相似的人，虽然这其中包含有感情因素在里面，但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只是这种感觉比其他人更加强烈一点而已。

“嗯，真武体的上上之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不容易。”一连两次失败，武皇并不生气，只见她这时点头赞赏道：“能执剑首，你的人品和资质毋庸置疑，走吧，你已经获得我的认可。”

话落，武皇渐渐隐去，李曰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感谢，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大变。

此时，他身在一处宽敞明亮的大殿内，上方，一位灰发老人素衣着装，正襟危坐。当李曰抬头的那一刻，他霍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灵慧之光。接着拂袖一挥，十几道命题选择一一呈现在李曰面前。

“我只出一题，想要怎样的考验，你选。”

不带任何情绪因素，很简洁的一句话，眼前这位老人让李曰顿时耳目一新，“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没有急着选题，李曰很好奇灰发老者本人。这该是古代的哪一位皇？能在武皇之上，一样值得尊敬，今生相见一场，留名不至于后面遗憾。但很快，他就从这殿内寻到了蛛丝马迹。

“敢问逐日寻梦可是前辈一生之向往？”

相传太古末期，远古时，帝皇之后，第一代皇，盛年之时，只因看到了一名仙人逐日远去的背影，于晚年修了一座宫阙，独自一人悟道终老都未曾离开过殿门半步。此人便是人皇，一位极力寻求长生不死的皇，万年之后，身边没有一个人。道统被异姓攫取，至今无人能延续他的衣钵。

人皇这时眸光微凛，顿了顿道：“世人说我执于长生不老，把时间都花在追逐长生梦的路上，回头才知，那真的是一场梦，当醒来时，四野已经只剩下我一人。”

“他们都不在了么？”李曰追问。人皇沉吟了片刻，摇头道：“坐在这里，未得长生，总是有人怕的。即使曾经与你最亲近的人，无法理解便有了畏惧，而你却能将他们一眼望穿，距离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

“依前辈之言，他们是因为怕你才选择离开的，对么？”李曰还无法从二人短暂的交流中得出一个有力的结论，并不认同人皇身边的人是因为怕他才选择离开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只待对方后面的回答能让他寻出蛛丝马迹。

只见人皇指着眼前的十几道选择题道：“我只给他们一个要求，但无一人能够完成，你将和它们一样，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或者现在出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曰心下嘀咕，人皇身边的人之所以怕他，不过是他出的题可能太难，所以，他的后半生都在承受因自己的一个决定而带来的可怕后果。即使这个想法在他证道之前就已经实施了，可见，要获得他的满意绝非易事。十几道命题，唯一的选择，李曰斟酌了片刻，指着其中一条道：“春秋一世，葬轮回！”

选了题，李曰有些不明不白。只见人皇两手向前一推，无形之中，一股葬世的记忆在回转，他眼前一花，再睁开眼，脚下是一片埋骨地，无数的枯骨横躺在自己的眼前，这里只有无尽的死气，空气中流淌着悲哀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