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论如何，李曰也要把先奴唤醒，敌人是在利用他的弱点给他下套，从而导致他和武皇之间产生了误会。一别数千年，本以为在这个约定结束之后还能和武皇见面的先奴误判了对方的目的，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忏悔，可能并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亦有可能，知道了真相，为了维护他一向言出必行，信守承诺的人格，输在了分不开大局和小局上。

“你明知被人利用，却还假装不知，该醒醒了，人族需要你！”

李曰道出了人族的现状，如若这个时候先奴能痛改前非，延续武皇的遗志，那也是人族之幸。毕竟，武皇麾下第一猛将的称号不是盖的，即便困在这里多年有些衰退，也不见得比那时差多少，统领六域虽有困难，但联合一域应该问题不大，这种时候最适合他这种号令群雄的人物出场。

良久，当先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时，给李曰说了这样一番话，“吾皇，是我对不住她！其实，多年以前，我在这里也倦了，也早知道和我对赌之人将我困在这里的目的，他的愿望实现了，而我什么也没得到。先奴之名是吾皇所赐，而我并非人族，一个转世到神民身上的半人，年轻时随吾皇建功立业，六域一统，放弃所有，不过是为了还这一身的罪孽，这具皮囊，让我厌恶。人族当奋勇直前，年轻人，你很有潜力，这些年，我以一个中立者的身份目睹了他们的恶行，有几次都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可我知道，先奴已亡，再也不能回到当初。后半生，我画地为牢，待期限一到，便要远去，再也不去干预天下之事。你的想法很好，不过这些事我帮不了你，但可以保你在这天牢之内没有性命之忧。”

“感谢前辈能在这个时候为我伸出援助之手，不过，你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他们暂时还威胁不到我。”李曰当面拒绝了先奴的善意，内域古城虽然容不下人族，但他很想证明给那些施恶者们看，兔子急了也咬人，不要逼他们太紧。

先奴思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有我在这里，你自可安枕无忧的修炼到我离开的那一天，到时候有了应对各种困难的资本，也不怕在这里没有你的一足之地，还有……”说着，他环视着天牢周围，那些个被困于牢笼之中的强大气息，陆续指着一个个邋遢的身影道：“还有他们，曾经追随我的部下，虽然垂垂老矣，不过关键时刻能帮你大忙，留下来，获得他们的认可！”

听了这么多，李曰模糊带过，摇头道：“他们可是你的人，我修为这么低，只怕驾驭不了他们，前辈的心思，晚辈实在不懂，还请收回你刚才的话。”

“小子，将军万夫之勇，能深得他的器重，这是你的福气，我等都是自愿到这里陪他受罪，你当然不懂，要知道，一个人也有力竭的时候，谁都想成为英雄，但英雄气短，死得快，身边叛离的人也多，你一直都一个人吗？”

面对先奴身后，一位在牢笼中嗤笑讥讽的老部下的问话，李曰如实回答道：“你多虑了，来之前，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提前把他们赶走，独闯此地，没想到比预料中还要恶劣。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先奴前辈不出手，你们也能忍心看下去？”

先奴和那老部下不说话，这时听到其中一座牢笼中传出怒吼的声音，“小辈，你才刚到，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要妄加揣测……”

李曰回头指着众人反驳道：“我看你们是不敢！”

这句好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一群没了心肝的人，因为意气用事做出的选择，才造成了更多无法挽回的悲剧。

“这事都怪我，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年轻人不要怪他们。”先奴没有说明具体原因，自认罪孽深重，无颜辩清，希望李曰能口下留情，就此打住。

“我和他们不一样，只怕要辜负前辈的厚望了，告辞！”李曰抱拳，转身要走，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除了同情那些失了心肝的奴从外，而一群所谓的追随者他一个也看不上，尽早远离他们最好。

眼看李曰要走，先奴无奈叹息一声道：“年轻人，你可知他们都是失了心肝的人，行为不受自我控制，更离不开这里，是我拖累了他们。”

“前辈这话的意思是？”李曰从先奴的话中嗅出了隐在的味道，莫不是他另有所托？

“帮他们找回心肝，我保你性命无忧，如何！”先奴提了要求，也给了条件，但李曰能从中寻出另外一层意思，这些都是先奴送给他的机会，若帮助了这里所有的人，大概率会得到大家的认可，他必须抓住才行。

“其实，前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