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宫阙是以真面目示人,也曾说过一句所见既所想这般玄而又玄的话,但一经推敲不难发现这话很有可能是他随口胡邹的。
毕竟那时宫阙眼下的乌青太过明显,就连唇色都显得毫无血。那样一副里虚外疲的模样,哪里还有他往日里的样子?
就像他如今的心脉劳损,定也都是从大公子身上一并带过来的。
平日里骄纵奢靡的公子哥,哪里会知道适度的道理。所以这才纵的他内里阴盛阳虚,日积月累下自是心脉劳损了。
“看来他们是特意来提醒仙君您的。”
夙溪好不容易忍住笑,微翘着眼梢里笑的有些泛红,她语气戏谑道:“想来仙君您平日里也没尝过这般百无禁忌的滋味吧。”
宫阙阴沉着脸,冷冷地扫了眼一副幸灾乐祸的夙溪,不悦道:“看来他们也没什么事。”
“我看未必。”
夙溪揉着酸痛的肚子,眼里褪去之前的嬉笑,说道:“来的可是内庄的管事,想必确是有事找你,只不过碍于我在这里才拿出庄主的名头来压一压。”
说着她话音一顿学着宫阙似笑非笑,微扬起声线缓缓道:“好让你这位大公子收收心~”
夙溪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捉弄的机会,岂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
也不知宫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起来她还没有瞧见过他吃瘪的样子!
夙溪越想越是激动,窃笑一声,抬起眼悄默地往窗口瞟了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模样这才无趣的撇了撇嘴。
“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宫阙挑眉看她。
“!”
夙溪捂住嘴,才发现自己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宫阙扫了眼夙溪,叹气道:“罢了,我若不出去也不知道他们要闹出什么来。”
屋外传来的声音,从起初两个人的吵闹变成了单方面的告饶,想来定是东歌被杜管事捉住狠狠地开始教训了吧。
夙溪听着动静,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知东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怎么觉得比起我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你更关心这个同你并无关联的小厮?”
宫阙停下正打算推开门的动作,转过头目光晦暗不明的,就连脸色都阴郁了不少。
夙溪闻言立刻摇着脑袋,否认道:“怎么会的,不过是在担心再惹是非。”随后又生怕宫阙不信似的,再说道:“方遥将五姑娘掳去的目的我大概已有明目,现在外头还有旁人实在不太适合细说。”
“确实不太适合。”
此话正合时宜,饶是让人想挑错也挑不出来。
宫阙目光沉沉盯着夙溪看了半日,这才微微点头转身推门离去。
他一出去外头的动静就停了下来,仿佛之前的闹剧只是演给他们看的一般。
夙溪起身来到宫阙方才在的位置,靠在的窗边瞧了眼院子中的情形,发现东歌站在院子口不断地揉搓着腿,想来是真让杜管事打了一顿。
而宫阙站在院内像是正在同杜管事交代着什么,交谈的话语很轻,让夙溪听不清他们在说这什么,只能单凭他们的神情来猜测是否是重要的事。
再往细了看,夙溪还能瞧见宫阙手上多了个东西。
白绒绒的像是一件袍子,银亮的毛色让她觉得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夙溪怔了怔,将窗子推开了些许想仔细看看那是什么,奈何此时杜管事上前一步将好把宫阙侧身挡了个干净,将她的视线一并挡在了外头。
如此,夙溪索性开始欣赏起站在月色的下的宫阙。
不得不说只要相貌长得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显得俊逸非凡。
那一番大公子的作态虽与以往不同,可单让她看着都像是一副风景,心情都不觉好了不少。
如今宫阙不在屋内,夙溪也有了空闲可以好好想一想之前他们谈话的内容。
比如方遥并不是铃铛的主人,可铃铛却又是从他手中得来然后再经烈焰山庄仿制。
好在夙溪对魂铃十分熟悉,所以也能从这些铃铛中看出些许蹊跷。看出这些铃铛虽然样子同魂铃并不一样但又差不了多少,有些类似魂铃前身的意味。
要是按目前所了解的时间进度来看,水月镜中的太古境里魂铃还并没有产生负面的影响。
但从客栈里遇到祖父的情况来看,妖兽族中应该是发生了动荡,毕竟妖兽一族鲜少入世。
更何况祖父在客栈走拿走的那串铃铛就是魂铃,夙溪不会看错虽然那时的魂铃还并没有如今的威力。
所以那名叫始明的究竟是何来历,祖父看起来与他十分熟识,难不成也是为妖兽一族?
夙溪静静地想着,想将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个地方同之前的太古境联系起来,奈何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让她无从关联。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宫阙已经回到了房里,院中杜管事早不见了踪影,就连守在门口的东歌都不见了。
夙溪觉得奇怪正想开口问一问,却不料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的东西,温热的触感让她忙是低头往下看。
“诶?!”
夙溪一脸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对着怀里缩成一团的白绒绒,吃惊道:“这是天狐前辈吗?”
许是声音大了些,让怀里的小东西不耐烦的抖了抖耳朵,半耷拉着眼皮微微往上一翻露出金光流转的眼睛。
只见天狐幽怨地瞪视了她一眼,不满道:“怎么?看不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