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故意拉长的声线惹得夙溪心头一阵不适,更是让方才夸赞过她的老者黑了脸,反倒是宫阙神色定定并没有什么反应。
“真木道人有话直说便是,如此故弄悬疑像什么样子!”
介言真师心直口快,显然是站在宫阙这一边的。
“无妨。”
宫阙无所谓的笑了笑,对着一旁正打算看戏的夙溪道:“还不快见过两位宗师?之前教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哦!”
夙溪闻言随即扬起灿烂的笑容,看了眼宫阙转头就冲着眼前神态各异二人拜道:“宫阙座下弟子夙溪拜见介言真师,真木道人。”
宫阙神色泰然的听着夙溪说了些自己从未说过的话,对于她的举动不置可否。
夙溪见宫阙没什么反应,便觉着这一句座下弟子该是再加个亲传也不为过。
在来时的路上她就想过了,与其等着还不如主动出击,所以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方才一见到这位真木道人,夙溪便猜想着这位恐怕就是先前宫阙口中提起过的蓝衣道人,行为作态确是令人讨厌。
只不过也有令人可喜的地方,就比如即便是宫阙再不想收徒在反感人的面前总不会做些拂自己颜面的事。
比如出尔反尔之类的。
虽然他并没有说过这些话,但在这些宗师们眼里她一个六岁的孩子总不至于撒谎吧,更何况她还是亲自被他从东骊带回来的。
夙溪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放肆无理了些,但比起能跟在宫阙身边由他亲自传授来说羞耻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都已经答应父君要照顾她了,若他真的不喜那便搬出父君来压他吧。
夙溪心下有了最坏的打算,心头一横便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这……原来仙君已经将她收为门内弟子了吗?”
介言真师一脸可惜,但又不解道:“仙君既以收徒怎么又将她带到仙宗来了?”
宫阙神色不变,淡淡的扫了眼夙溪,笑道:“带她出来涨涨见识。”
“那就是说月阙峰里的见识不够意思喽?”
真木道人从不落下机会,一有时机就想灭灭宫阙的威风,他对着夙溪眯了眯眼,阴阳怪气道:“先前的话还为说完,此子命相虽不差但是否真的达到纯灵还未可知呢。”
夙溪被对方探究的目光看的背后一凉,忽觉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
“哦?”
宫阙和颜悦色的看了眼真木道人,转身带着夙溪往大殿里走,悠悠道:“是与不是,待会道人不就知晓了么。”
“哎呀哎呀!真木道人你又是何必呢!仙君百年里难得来一次,你何必如此呢!”
从后头赶来恰好听见方才那一出的宗师见氛围不对,忙是做着和事佬的工作,将真木道人拉到一边说着道理。
比如事情都快过去几百年了,怎么还记着仇之类的云云。
又或是,宗师们为请雀月仙君出峰是下了何其多的功夫,可莫让这一番辛劳都白费了等等。
夙溪竖耳听着身后的八卦,边走边偷笑着。
原来向来与人温和平易的雀月仙君还会与人结怨,看真木道人的架势,这怨还结的不浅!
如此,夙溪就越发好奇宫阙与真木道人的恩怨起来。
只不过这还没偷笑一会,就听宫阙在前头冷不丁的开口道:“既已做了选择,那待会儿可就莫要怪我。”
不明所以的话让夙溪听得半知半解以为宫阙又在吓她,便也没多少在意。
直到他们到了大殿里各自坐在位置上等着会试的人悉数到了场后,夙溪听着周围一众子弟小声议论着的话,她这才意识到宫阙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宫阙也早已坐在大殿上方的主位上,用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
该,真的是她活该。
虽然有些后悔,但这确实是夙溪彼时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是不是有些甘之如殆?
夙溪甩了甩头,把受虐的想法丢开。
非也,是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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