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还没死?”裴风呢喃一声,纵身一跃,脚踩屋檐跃到半空,伸手一捞,从还未完全消散的黑雾中捞出一团黑色的东西。
待落地之后,裴风展开手掌,手心中赫然是与钟狐一模一样的黑色小人,生动形象,只是现在的他浑然没了先前的气势,在裴风的手心中不停扣头求饶。
裴风抽着黑色小人嘿嘿笑道:“说了你不行,你偏要说你行,现在好了,我翻手间就能让你形神俱灭。”
一听这话,掌心中黑色小人磕头磕的更快更重。
裴风看了看走廊上乱作一团的众人,又瞅了瞅手心中的小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要是就这么捧着小人难过去,他们铁定会被吓的不轻,可自己又没有收服小人的工具,这该如何示好。
要不就这么把他灭了,克这样自己今天这一趟不就是白跑了吗?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就在裴风左右为难的时候,耳边轻飘飘地响起一个声音:“上仙可暂且将这鬼物交给小人收押,到时候上仙去城隍庙找他就行。”
“我靠,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裴风吓得岔开大胯跳到一边,动作夸张搞笑。
不过在一直在旁观战的日游神眼里看来,着实当得起仙子卓越四字。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裴风这副好皮囊和他早早在城隍阴差中竖立起来的高深莫测的形象。
带着两个阴差打着蔽日伞的日游神微微显露出一个模糊混沌的身影:“上仙勿惊,小人乃是清灵县的日游神。”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裴风眼睛咕噜一转,旋即清了清嗓子,恢复一如既往地淡然模样,将手中的小人抛出:“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那你就先把他带回去吧,此间事了我再过去找你们。”
这才是高手该有的模样嘛,正经间偶尔调皮,方才有趣。
清灵县日游神自然没有什
么好说的,吩咐左右有锁魂链捆住黑色小人之后,做了一揖就消失不见。
看来是走了。
裴风一直负手站立了好一会儿,确定日游神带着阴差走了后,才立马撒开脚丫子跑到走廊中。
方才陈伯风被一剑洞穿胸膛,而后裴风有莫名出现和钟狐激斗,众人都是惊慌失措的救治陈伯风,反倒把救世主裴风给忽略了,不过这样倒好,裴风也乐意少去浪费精力解释什么。
此时见裴风跑来,秦濮立马上前问道:“裴兄你没事吧?”
裴风指了指院中地上的干瘪皮囊:“那妖道已经被我给灭了,没事了。”
秦濮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话间,张如云“噗通”一声扑跪在裴风脚边,泪水涟涟:“我知道你是神仙对不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伯风好不好,求求你……”
张如云哭的额上青筋暴凸,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红的异常,让人看的生怕她什么时候就猝死过去。
裴风扶住张如云,还未开口多说什么,其父也跪倒在他脚边,张达袍这么一跪,府上的管家和几个下人也都跪了下来。
唯独上下个秦濮,也是慌张不已,赶忙躲到一旁去,他可不敢受张达袍这么一拜。
张达袍也是老泪纵横:“裴公子,先前是我腐心蒙眼,辨不得真假好坏,现在悔之晚矣啊,还望裴公子大人有大量出手救救陈伯风吧,我全家上下愿做牛做马抱此大恩。”
得活两世的裴风还是第一次受人跪拜,不过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少别扭,反而有种如果不受他们这一跪是对他们不好的想法莫名生出。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佛道两家千百年前提出因果缘由在其中?
心中猜想众多,裴风并未着急扶起张达袍,而是蹲下身子平时着这位知名年纪才做到一个县令的男子,问道:“你是真心想要我救陈伯风?”
张达袍一愣,回头看了看倒在血泊中陈伯风,愧疚之心揪心难当,虽然不知道裴风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他还是诚心实意的答道:“此心真真切切,为小女,也为我这愧疚之心。”
“好!”裴风一把扶起张达袍和张如云,让他们稍安勿躁,自己这就出手救治。
其实不用张家父女这么大动干戈,裴风也是会出手救治的,毕竟当初也是自己救下陈伯风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裴风走到陈伯风旁边,轻轻扯开他的衣襟,察看伤口,还是只是刺进右胸偏左一点,凭借着从前生物课上对人体解剖的了解,这伤不是致命伤。
因为血液流失太多,裴风就先要着手止血。
在裴风刚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忽然心神一动,立马翻开陈伯风的眼皮,只见瞳孔涣散,又探了探脖子动脉,脉搏弱不可察。
裴风脸色大变,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