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整个人被迫往后退,在力量卸得差不多的时候,长刀插在地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上。要不是人往后退的时候,断殇将手里的刀鞘往白煞的进攻路线扔去,干扰其视线,迫使其往后退到墙头上,还真就不好办了。
断殇将刀拔了出来,稍微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进攻了。刚才的失利,都是自己的轻敌造成的,准确来说,断殇只是在试试水的深浅而已。另一边,站在墙头的白煞也不好受,刚才的进攻只是侥幸而已,要想在复制一次,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自己的内力也消耗不少,一旦僵持下去,恐凶多吉少。
很快,断殇有了动作,短暂的蓄力之后,长刀一横,剑气呈现身后残缺的圆形装向三面扩展开来。所过之处,拦腰斩断,别说是屋子里面的墙壁,就算是墙壁,也都被齐整整地从中间切断。站在墙头的断殇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墙体并未发生移动。
就在剑气往外扩展的时候,断殇将长刀刀尖往下一戳,瞬间,面前的青砖被这冲击力震荡得飞了起来,紧接着,长刀往外一劈,百十来块的青砖朝着白煞脚下的墙面连续不断的撞击而去。
这个时候,白煞已经感觉不妙了,因为,墙体开始摇摇晃晃的,整体向外移动,一旦垮了,自己的位置优势也就没有了。
就在墙体摇摇欲坠的时候,断殇开始准备最后的出招了,他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白煞想要凌空跳到对面的房顶,至少有个可以站脚的地方。
就在即将离开墙头的那一刻,无数的青砖朝着他的身体飞来,只要被击中一块,基本也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拼一把了,将内力附在圆月弯刀上,快速朝上往下挥动弯刀,剑气就好像初
五初六的弯月样子朝着眼前的砖块劈去。霎时间,砖块被劈得粉碎,无数的粉尘遮住了这片不大不小的天空。
白煞趁机跳到了对面的屋顶,蹲在了瓦片上。待尘埃落定之后,才看清了白煞的模样。整个人面色苍白,嘴角丝丝未擦干净的血迹,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眼睛一闭一睁的,膝盖顶在了肚子的位置,看样子,情况不妙。
原来,就在白煞在灰尘中跃起的时候,无数的剑气犹如一把把利剑,朝着灰尘里不断地劈来,没有规律,但实在太过密集,不能够完全躲开。就在最中间的时候,两道剑气朝着自己的肚子位置劈来,虽然圆月弯刀挡了一下,但是巨大的贯穿力还是伤及内脏,内伤过重,怕是一时半刻挡不住更加剧烈的撞击了。
断殇可不会纵虎归山的,就在烟尘散去的那一瞬间,他的长刀也就在白煞的眼前了,一刀朝着他的脑袋劈来。这一次,被动防御的人是白煞了,没有办法,圆月弯刀架在头顶,希望能够挡住这一击。
只不过,一切的抵挡都是徒劳的,就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瞬间,白煞连人带屋顶往房子里面掉了下去,背部着地,死命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旁边的瓦片和断木条都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人从天而降,一刀精准地刺向了白煞心脏的位置。
白煞这一次再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长刀插在了自己的心脏,毫无作为。有一种无奈叫做死亡就在眼前,手里的刀也还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是不想反抗,确实是动不了啊,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
就在刀尖刺进身体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白煞的心里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人们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行尸走肉的日子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嘴角最后微微上扬,面容的最后一丝微笑,看了一眼屋顶破洞上方碗口大的天空,似乎是对这个江湖最后的留念。最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告别这个无奈的世间。
断殇将自己的长刀拔了出来,鲜血不断地往四周蔓延,浸润了脚下的土壤。几个寒刺的喽啰小心翼翼地将白煞抬了出去,郎中赶忙上前止血,原来,断殇手里的刀不偏不倚地从心脏边擦着过去了,算是留下了一条小命。
寒刺问到:“断殇,流沙,怎么样,他们两个死不了吧。”
断殇回到:“放心吧,寒刺,我心里有数,白煞顶多休养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为寒刺效力了。”
流沙回到:“黑煞也是如此。”
寒刺回到:“黑白双煞算得上是难得的人才,武学修为不错,忠义两全,这样的人刚好可以完成这个我们不便露面的任务。”
小院的战斗算是彻底结束了,黑白双煞用自己的性命践行自己的誓言,以死报恩,再无牵挂,算是对得起吴溱潼的收留之恩了。
就在一切似乎回归平静的时候,眼前的爆炸打破局面,整个屋子轰然倒塌,伴随的是冲天火光,即便在白天也是那么明显。原本金碧辉煌的寝室瞬间变为一堆瓦砾,填满了地下露出的坑道。古玩字画,绫罗绸缎付之一炬,待大火过去,留下的就只有一堆破碎的残砖碎瓦和一堆冒着余烟的漆黑木头。不得不说,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已经丧心病狂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了,也绝不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