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非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梁冉冉今天站在这里,他也只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不管她信还是不信。
梁冉冉用力的咬了咬舌尖,将心底的那一抹悸动给压了下去,她问:“你为什么要隐瞒?”
“刚开始,我发现你行为举止很奇怪,就抱着好玩的心态,想要陪你玩玩。”
梁冉冉挑眉。
想到她努力装失忆的样子,盛檀非抿唇笑了一下:“你那个时候是挺有趣的。”
梁冉冉撇了撇嘴。
盛檀非又正色说:“后来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一样了,我心里就有了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梁冉冉又挑了挑眉。
盛檀非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我承认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法。”
梁冉冉挪开了目光,小声嘟哝:“说的好像你对之前的梁苒苒没有似的。”
盛檀非听到了,看到她不悦的撇嘴,他的心情忽然很好,更好了,他笑了笑:“我和她关系并不好,与其说我们是夫妻,不如说我们只是被结婚证圈住的陌生人,她的心也不在我这,她之所以愿意生下宝宝,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梁冉冉想起看到的日记,虽然梁苒苒没有明确的提出自己的对萧溯黎的贡献,可她显然是为了萧溯黎跟盛檀非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沉默着,没有言语。
“我当时看你改变很多,我想如果真的可以,也许我们的婚姻还有挽救的机会,毕竟余生还很长,而我并不喜欢那种貌合神离的感情。”
他甚至连逢场作戏的心思都没有,否则的话,也不会一年一年不回家,对于他来说,梁冉冉不过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仅此而已。
而那个时候盛宝宝已经十分的乖戾叛逆,他虽然生的人畜无害,也不会主动伤人,但是他的反击,通常是人不能承受的。
那个小姑娘嘲笑他是被保姆养大的,盛宝宝就用开水换了她水杯里的温水,结果导致水洒出来小姑娘被烫伤了双手。
他因为在吃饭的时候,从米饭里吃出来了沙砾,就趁着食堂的师傅不注意,把沙子搀进了老师的饭里。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而且他越做越冷静,甚至有的时候还知道躲着摄像头,还知道湮灭证据,做起来不留痕迹。
盛檀非看着在歧路上越走越歪的盛宝宝终于意识到,有一个冷暴力的母亲和常年不回家的父亲对盛宝宝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考虑跟梁苒苒离婚了。
然后就在这个空挡里,梁冉冉附体重生了。
她给这个家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盛宝宝的恶作剧她接受了,她甚至愿意对盛宝宝敞开怀抱,他那个时候想,也许这样糟糕的婚姻,还有一丝丝拯救的可能,所以他隐瞒了她,想要等她爱上了自己,再告诉她真相。
“说说后来,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还要隐瞒?”梁冉冉抿了一口牛奶,仰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盛檀非。
她的眼睛很明亮,没有那么的锐利,但是有一种了然在里面,好像轻易就能看穿他。
盛檀非自嘲的扯了扯唇角,说:“因为我害怕。”